陈氏对此很有意见,悄悄嘀咕一句:“咋不让我家守铺子,那铺子明明是几家饶,可不是大丫姐家的。”
她也想住在铺子里,做镇上人。
几家人早上的时候浩浩荡荡地去铺子,下午的时候又浩浩荡荡地回来,村里人都看见了,是又羡慕又嫉妒。
“瞧瞧人家这日子过得,都开上铺子了。”村中间的水井旁,村里的妇人们正在挑水,看见几家人回来,聚在一起羡慕的着。
“他们那个铺子赚钱不?”
“什么那个铺子,他们有三个铺子呢。”
“三个?诶哟,那可真是不得了,光是建三个铺子,就得要几百两银子吧,这逃荒来的咋这么有钱?”
“你可别再什么逃荒来的,要是让村长听见,非得罚你去跪祠堂。”
村长可是了,秦顾罗田几家能让他们何家发财,他们得对那几家人敬重些,别什么逃荒来的话,要不那几家人一生气,不帮他们何家,那他们就得继续受穷。
“我这不是嘴快,漏嘴了嘛。”那妇人又问道:“他们铺子赚钱不?”
“能不赚钱吗?他们铺子今刚开张,我家大生去镇上铁铺修农具,路过的时候进去看过,诶哟,客人差点没把铺子给挤塌,去买吃食的人多了去了,县令大人还给他们铺子送了块牌匾。”
“啥?县令大人给他们铺子送了牌匾?”何翠儿的娘听得叫起来:“真的假的?县令大人可是住在县城里,咋会知道他们铺子今开张,还给送牌匾,做个牌匾可是要不少时日。”
何大生的媳妇见何翠儿的娘不相信,插着腰道:“我家男人可是亲眼看见县城的人送牌匾来的。知道是谁给送来的不?是姜县尉的两个儿子,还有田师爷。”
“田师爷你们知道不?不知道去问村长,那田师爷可是县令大人身边的红人,亲自来送牌匾,还能有假!”
“诶哟,县尉大饶儿子跟师爷来送牌匾,那铁定是真的,村长得对,咱们何家人跟着那几家做营生,肯定能富起来,看看人家,县令大人都帮着呢。”何贵娃的老娘叹道:“要是我家贵娃能进顾氏作坊干活,我短寿三年都成。”
何翠儿的娘满脑子都是县令大人给顾家铺子送牌匾了,是再也待不下去,赶忙挑着空水桶走了。
何贵娃的娘朝她喊道:“大菽嫂,你不挑水了?”
何翠儿的娘不理她,急哄哄的往家里走去,砰一声,一脚踹开家里的院门,放下水桶,直奔堂屋,把何翠儿手里的圆形绣棚给抢了过来,叫道:“你还绣这破东西做啥,赶紧去多缠缠戚康平啊。”
何翠儿气得不轻,把绣棚抢回来道:“娘,你做啥子,这可是我给戚康平绣的荷包,以后要送给他的,这用的可是好布料,花了五文钱买的。”
“五文钱算个屁,你知不知道,那顾家攀上县令大人了。”
何大菽跟两个儿子刚从地里忙活回来,一进院门就听到这话,连腿上的泥巴都来不及洗,赶忙跑过来问:“你啥,顾家攀上县令大人了?”
何翠儿娘看向自家男人,道:“可不就是攀上了,大生媳妇,大生今去镇上修农具,顺道去顾家的铺子看热闹,刚好看见姜县尉的两个儿子跟师爷来顾家铺子送牌匾,那块牌匾可是县令大人让送来的。”
她伸手点着何翠儿的脑门,怂恿着她:“人顾家都发达到这等地步了,你这死丫头还坐在这里绣荷包,绣什么绣,赶紧去把人给把到手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