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爷知道这位同窗,虽胆怕死,可在正事上是从来不会含糊,赔着笑脸给他捧了杯温茶。
许县令接过,喝了一半后,放下茶杯道:“淮水上的水匪都多少年了,为啥没人去剿?还不是因为那伙水匪不简单。咱们不是世家大族,没有人脉人手,怎么对付他们?”
姜县尉道:“大人,雷家商队的雷五爷是下官的拜把兄弟,下官是行伍出身,跟府城守军郭将军也有交情,只要您先跟梁知府通个信,让他再跟临河府、江南那边联系,咱们合围淮水水匪,不是难事。”
许县令惊了,看着姜县尉道:“姜叔,这话您也得出来,江南跟咱们不是一个州的,人能跟咱们合围水匪?您是……”老糊涂了吧。
姜县尉道:“大人可还记得江南望族郑家跟上官家?那两家的少爷临走之时给过顾锦安一个牌子,有这个牌子,咱们就能让两家帮忙。这两家都是皇亲国戚,有他们出面,江南金陵府就会帮忙。即使金陵府不帮忙,他们两家养着那么多护院,也会出动护院帮咱们。”
世家大族的护院是什么,那是等同于前朝私兵。
许县令听到姜县尉提起郑家跟上官家,眼睛一亮,对啊,还有这两个大靠山呢,要是有他们帮忙,再有雷家商队跟府城的郭将军,他们此次联手合围淮水水匪,估摸着还真能成事儿。
许县令也不哭了,知道哭也没用,如今他是被拉上船了,只能下死力帮忙,立刻写信给梁知府,把这事儿透露给他。
又对田师爷道:“邹友廉的案子可整理好了,若是文书、证物都整理好了,一起给府城衙门送去。”
田师爷还没话,姜县尉就轻咳一声,拉过许县令,悄声道:“大人,您把邹友廉贩卖良民的事儿给报上去就成,其他的先压着。”
最后,他又对许县令了一句话,直接把许县令给吓晕了。
许县令醒来后,又哭了一场,直呼:“本官真真是被你们给坑惨了!”
……
大丰村因着邹县丞的事儿,这几也很是闹腾,村里这三十年来,也有十几个去服徭役却身死无尸的人。
这些人有何家人,也有陆家人,何村长是带着那十几饶家人赶去县城,把名字给登记上去。
何大桩的兄弟、何铁树的爹都是去服徭役后,被死了,却没有尸首运回来的,他们这几没来作坊干活,是拿着户籍跟着何村长去了县城做登记。
除了他们两家以外,何大镰家的弟弟也是去服徭役后没回来的,也跟着何村长去了县里。
何四果听过自己的这个叔叔,他爹常,要是二叔还活着,就算他家生不出儿子来,也能从二叔家过继,不会被人嘲笑得连背都驼了。
顾锦里是自打邹家出事后就开始磨刀子、做毒药、解药,把毒药跟解药分给家里人,让他们随身带着。要是遇到事儿,别怕,怕也没用,拼命是唯一的法子。
她做了不少毒药跟解药,留下一部分后,其余全都拿去给秦老。
秦老最近不常回家,顾锦里是等了许久才等到他回来,把毒药跟解药交给他:“您老收着,要是遇到悍的就撒毒药。”
“这个袋子里的是解药,吃一包能管三,您老今就吃,后再吃一包,撒毒药的时候就不会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