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总旗他们嘴角抽搐了,一个有西北土霸王做靠山,一个是京城伯爵府的孙女婿,还有完没完了?搁这戳他们这些泥腿子的心窝子呢?!
胡总旗有些见识,为人也聪明,是冷笑道:“广成伯府啊,这伯府要靠着孙女婿的儿子继承香火,怕是也倒了不少年头吧,就这还敢拿出来吹,当我们将军没见过勋贵子弟吗?”
这话说得有些虚,主要是害怕雷家商队。
秦三郎听得剑眉一皱,拿出郑家佩,道:“京城郑老大人家的郑家佩,乃是郑家赠予我的,郑家的嫡长孙是我家大舅哥的好友。”
胡总旗听罢,脸色都变了,赶忙接过郑家佩,看了片刻,发觉很像是真的后,赶忙笑道:“兄弟别误会,我们就是瞧见你们刚来永城府,所以想跟你们打个招呼,没别的意思。”
各路抗戎军队里都知道郑家,只因郑家不仅有个郑老大人在朝做着实权官员,这回抗戎的粮官里还有郑老大人的门生。
他们想要吃饭,就得巴结粮官,是不能得罪跟郑家有关系的人。
“你们干啥呢?赶紧把手里的破玩意收起来,别吓着两位兄弟!”胡总旗是朝着还握刀的将士们吼着。
将士们回过神来,赶忙收起大刀,朝着秦三郎跟章延笑了笑,心头肉痛不已,暗道:娘的,是硬茬子,不能劫了!
“我们初来永城府,并不想闹事。”秦三郎说了一句不软不硬的话后,收回郑家佩跟雷家商队的小铜牌,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去雷家的庄子扎营,告辞。”
言罢,带着章延转身走了。
胡总旗他们惊了……雷家商队的人前段时间说有个世侄要来城外的庄子住宿,指的就是这个人?
那雷家铺子的人怎么没来驿站这边接人?害得他们以为这支带着诸多物资的南边军队是没靠山的肥羊,傻乎乎地撞上来要抢,是被打脸了!
“胡总旗,不会是假冒的吧?派两个斥候跟着?”有将士不太相信这个南方来的小子有这么多的大靠山,是提议道。
胡总旗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唤来两个斥候兵,让他们去跟踪秦三郎他们,看他们是不是进了雷家庄子,又交代道:“当心点,别被抓现行,不然就把雷家商队、郑老大人家、还有那什么伯爵府给得罪了。”
“卑职明白。”两个斥候兵应着,换了身行头,悄悄跟上去。
“三郎,有尾巴。”牛大豹发现了两个斥候,提醒着秦三郎。
“这是怕我说谎,来探探真假的,不用理会他们,让他们跟。”秦三郎说着,打马来到顾锦里坐的马车边,敲敲车厢,道:“小鱼,没事了,咱们这就去雷五叔的庄子扎营。”
“好。”顾锦里应着,掀起车窗帘子的一角,看向周围,只见帐篷密集如林的屹立在大道两边,入眼全是穿着铁甲或者藤甲的将士们,再抬眼远眺,一个接一个的营地一直延伸到远处,根本看不到尽头。
这么多的抗戎将士全都停在这里,且看军旗还有中原、中州各府司兵所的将士,连这两地的将士都停下来了,这仗还怎么打?!
顾锦里很气愤,又很担心,秦小哥有这样一群只会躲在后面的同袍战友,想要打赢戎人,守住疆土,根本不可能。
秦三郎见她一直看着外面的景况,知道她在担心,又策马过来,道:“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输,也不会在永城府待太久,后天一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