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警觉,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我们好不容易编织的梦,撕扯得支离破碎。
现在,除了将柳瑶芝迎入府中,戴上世子妃的桂冠,你还能提出更为明智的计策吗?
难道你愿意让那一抹不白之冤,如枷锁般沉重,伴随你终生,让你在世人的指指点点中苟延残喘?
戚陌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讽刺道:“哦?你有胆量跨出这王府的大门吗?外面的世界可不如这院墙之内平静,人们巴不得用最尖锐的言语,最沉重的石块,将我们这对所谓的‘孽缘’砸个粉碎。我,堂堂的世子,身份跌落至此,你可曾有过片刻的愧疚?”
“想要将一切过错,尽数推卸到我身上?是谁,当初与我在月下缠绵,海誓山盟?又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借助柳兰昭之力,助我登上世子妃的宝座?可笑啊,看看现在这满盘皆输的局面!”
傅溪悦面对戚陌然愤怒的质问,嘴角却泛起一抹凄凉的冷笑,“讲来讲去,你娶柳瑶芝,终究不过是贪图她的家世能为王府带来声望,巩固你的地位。而那位低微如桃杏的女子,在你心中,又占据何种位置?是棋子?还是连名字都不屑一提的过客?”
戚陌然一时语塞,惊讶与不解交织的眼神凝固在他俊朗的面容上,仿佛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一切。
“别以为我对此一无所知。是你,让她怀上了你的血脉,曾几何时,你口口声声说只认定轩哥儿为唯一的继承人,对我许下诸多承诺,到头来,却如同风中飘散的尘埃,逐一背叛。于我而言,你的信用,早已荡然无存。”
傅溪悦的话语如同寒冰,每一个字都凝聚着对他的失望与寒心。
“还想狡辩?说什么身不由己?与一个丫鬟有染,哪里来的无可奈何?桃杏,作为柳兰昭最亲近的侍女,本应随着主人一同离去,却独独留下,原来,是你们之间藏着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柳兰昭走得那样决绝,不回头,全是因你做得太过分,让人彻底心寒。假使有另外的选择,我也定会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你,逃离这场没有温暖的牢笼。”
“你说过要护我一世周全,不让任何委屈触及我的世界,这就是你所谓的守护?真是讽刺至极!”
傅溪悦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直插戚陌然内心最柔软之处。
怒火在他的胸膛燃烧,几乎失控。
一记耳光在冲动之下挥出,当理智回归,他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不自觉地颤抖。
今日的种种纷扰,他都归咎于傅溪悦,她的不理解,她的责备,像一座座山压在他的肩上,让他不堪重负。
“你……你竟然对我动手?”
傅溪悦的情绪瞬间崩溃,正欲扑向前去理论,却被戚陌然无情地再次推倒在床褥之上。
“我没有时间和你争吵。你知道王府目前的局势有多严峻吗?再这样下去,我们在京城将无立足之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给我安静些,否则,就从我的王府消失。”
戚陌然的语气强硬且不容反驳。
“好,我立刻离开王府,但轩哥儿必须随我同行。”
傅溪悦的语气坚定而充满自信。
戚陌然冷笑一声,冷酷无情:“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带走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