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真的害怕荆棘，尤其这个季节的，闻到新鲜血肉的气味，它兴奋地扑上来，扎了一手荆棘，愤怒的嗷嗷叫，却不敢再往墙上扑了。
杨玉红也不能拿它怎么样，隔着院墙呢，棍子的长度不够。
楚小桃关心是其一，其二，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万一这只就是呢，站在下面问：“杨婶，男丧尸还是女的，看着多大年纪，身高呢？”
杨玉红不知道啥意思，仔细观察：“男的，中年吧，个子还挺高的。”
父女俩对视一眼，眼睛同时亮了。
等杨玉红下了梯子，楚文山几乎是窜上去的，朦朦胧胧夜色里，一只丧尸咆哮，他身上脸上没多少肉了，更像是一具干尸，但依旧保留着生前的基本样子。
楚文山身体轻轻颤抖，那远去却从未消失的记忆被唤醒，瞬间变得鲜活。
记忆里的高大身影和眼前丧尸仿佛两个灵魂，擦肩而过时发生了某种变化，变得模糊，又溶于彼此，最终变成了一个。
他声音沙哑：“小桃。”
他想起来了，想起了那张脸，可是他不敢肯定，怕是自己的错觉。
楚小桃哪里不明白，爬的飞快，只看了一眼，声音便颤抖了：“是，是爷爷。”
正是之前拥有钱包的那个丧尸，一点不假。
杨玉红：“.......”
还缺最后一个人的认证。
梯子很小，勉强能容纳两个人，这是几十年里，殷月娟第一次距离儿子的身体那么近，几乎紧挨着，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小人竟然那么大那么结实了。
楚文山用力扶住她的肩膀：“你仔细看！”
“好好，妈仔细看。”殷月娟的身体声音也在发抖，其实只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
过去那么久，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
她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觉，几十年，再次见到那个人，虽然他变成了丧尸。
殷月娟艰难点头：“是你爸爸，文山，是他。”
“这位大婶，你带小桃走远点，保护好她。”杨玉红从震惊很快到平静，飞快又扛来两个梯子，一个递给楚文山，“小桃父亲，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办法把他引上来，你用这个棍子压住，注意点别受伤，他身上全是丧尸病毒。”
还有个别的办法，从果园大门出去绕过来，但天太黑了，不敢冒这个险。
杨玉红安排的明明白白，又找来捆草绳。
梯子扔到墙的那边，被血肉味道吸引却苦于无路的丧尸立刻顺着往上跑，早有准备的杨玉红反应飞快，棍子准确顶住它的胸口，再使个巧劲——丧尸张牙舞爪坠落。
按照约定，楚文山用梯子压住。
然而意外却发生了。
丧尸关节僵硬，速度快灵活度却不行，按照杨玉红以往的经验，从这个高度摔下去，挣扎爬起来至少十多秒，有足够的时间让楚文山摁住，到时候，她也从墙上下来了。
摔倒的丧尸直直跳起来，它似乎能分辨弱小，放弃距离更近且扑上来的楚文山，快的几乎看不清影子扑向远处的楚小桃和殷月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