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缸酒,自己喝是肯定够喝一段时间的了,所以送给老杨一瓶也不心疼,干脆吆喝了一声,让沈清秋拿个瓶子过来。
结果沈清月从厨房出来,递了个瓶子给顾诚,上面还贴着二锅头的商标,就是泛着一股子酸味。
“这是咱家的醋瓶子吧?”顾诚问道,这年头家里喝个酒什么的,瓶子自然是不会扔的,可以当废品卖了,还能留下来装点什么东西。
等到八十年代的时候,这些瓶子的作用就更多了,拿来卖废品就不用说了,换冰棍,换西瓜都是可以的,属于通用性货币的一种了。
“就着一个空瓶子了。”沈清月说道:“要不现开一瓶酒?”
“算了,这个就挺好。”顾诚用水把瓶子涮干净,等明天早上起来,里面的水汽也该干了,正好拿来装酒。
老杨家,杨忠国在厕所里蹲了半天,等到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蹑手蹑脚的出来,这几天老伴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对,显然对自己很不满,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这是真正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想到这里,杨忠国就火大,那个姓顾的玩意,肯定是故意整自己的,不然你送一瓶药酒后,也不吱声了,这不是让自己闹笑话么?
杨忠国进屋后,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确定媳妇没动静,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就感觉一条腿搭在了自己腿上。
“……?”
“老杨。”张桂芝喊了一声。
呼呼呼~!
一阵呼噜声传来,张桂芝一愣,然后气的在杨忠国腰间掐了一把,谁知道杨忠国铁了心装睡,腰间软肉估计都掐青了,愣生生是一动没动,连呼噜声都那么的均匀。
张桂芝没办法,只能转过身去,没看见黑暗中,杨忠国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去揉腰间软肉的样子。
“姓顾的,你给我等着,让我抓到你,咱俩没完。”杨忠国心中憋屈,自己这受的都是什么罪啊?
第二天一早,顾诚起床装了酒,就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八大处公园,人刚到地方,就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唧唧歪歪的,要不你坐下下好不好?!”杨忠国中气十足,坐在一个桌凳子上,对面一个年龄跟他差不多的老头,正一脸无语的看着杨忠国跟人吵架。
“你自己下的臭,还不让人说,你起来,你起来我下。”
“我就不起来,我气死你。”杨忠国瞪着眼睛说道。
顾诚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笑,刚想走过去,就听到跟杨忠国下棋的那个开了口,拉架道:“杨忠国,你差不多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大的火气。”
“我多大的人了?我这是正值壮年。”杨忠国不屑道。
那人又道:“来劲是吧?我要不是看在杨柳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下棋,你这老小子,从小到老,就没有不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