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极少数人知道。
除了家里人,就周斯然知道。
这也是这么多年,沈听澜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件事。
“她得了骨癌。”沈听澜无奈地苦笑一声,“我很想不明白,为什么得这种病的都是好人。而那些做了伤天害理事情的人,却好好的。”
这个伤天害理的人,就是沈建华。
他的父亲。
她是今天才知道沈听澜母亲的事情,也是呆呆的愣了很久。“你妈妈,现在还好吗?”
“平常看起来是很好,但是一发病疼的要命。”想到母亲疼的蜷缩在一起的样子,他就心疼。
骨癌,只有控制的药,没有治疗的药。
“所以,我做医生,就是想研制更好的药给我妈妈。”从前那双眼睛里除了冷漠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今天,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忧伤。
顾念初想伸出小手去拍他的后背去安慰他,可是手抬起来,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我相信你可以的。”她笑了,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
“我之前离家出走,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然后就在路上,碰到了你。”他回忆着那天下雨天所发生的事情。
本来以为他只是路过,肯定想不起来。
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你还记得。”
“这是我救得第一个人。所以我印象深刻。”沈听澜笑着回答。
切,原来是因为救得第一个人,不是为了自己。
她以为沈听澜因为自己记得的。
看来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只是学长,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这种事情都是机密,一般不会告诉外人的,更何况是他母亲这样的事情。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他看着顾念初的眼神,反问道。
朋友?
这个词从沈听澜的嘴里说出来,又变得不现实了。
“或者是我无聊时候说的话。但是对于知道的太多的人,要不,灭个口?”沈听澜的眼神又变得可怕起来。
顾念初浑身一颤。
还没开口,沈听澜就站了起来,“好了,逗你的。我先回去了。”
“那个,你要不要进来坐坐?上次外婆看到你送我回来,还一直让我请你到家里吃饭呢。”她礼貌地指了指家门。
沈听澜摇了摇头,“不用了,今天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学长,衣服。”她见沈听澜要走,伸手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还给他,
“明天到我家补习的时候带过来就行。”沈听澜在路灯下,身影被拉得很长。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露出了两个酒窝。
她裹紧身上沈听澜的外套,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狂喜。
“顾念初,大半夜的还回不回家了?”外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这才反应过来。
“哦,来了。”她调整呼吸,跳着走上去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