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鸣只得点头:“我下衙后再过去。”
这已是极限,谁让他这个争气的儿子是当今风光无限的尚书大人呢。
虽说是过继的儿子却十分孝顺,反倒那些曾经骂过他绝户、窝囊废的人,现在都反过来他向着他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足矣!
秦朝初的脸突然凑过来,秦明便只得收回那些洋洋自得的思绪。
“叔叔需与鹤鸣私下交待一番,咱们只能休妻不能和离,这也是太妃娘娘的意思。”声音极低,秦明挖了挖耳朵才听得清。
秦明虽没地位,不代表他傻:“朝初啊,休妻对忠勤伯府可也没有好处啊。大魏开朝以来,还未曾听说朝廷重臣有休妻弃子的,佐儿已有军功在身,是要往上走的人啊。”
他摆出右手食指,向上指了指,一脸的真诚。
秦朝初偷瞥了一眼乔家那边:
“这不就是咱们鹤鸣一句话的事嘛,家中妻子无德无才不重要,不孝和善妒可是位列七出之首,犯了七出之条的妻子,不休弃是对不起老祖宗的。”
秦明闭上嘴巴不说话,居然连不孝的帽子都给乔挽戴上了,他一个外人又能说出什么呢。
他心里隐隐生出悔意,有些怪自己多嘴将身处高位的儿子推到这两难之地。
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还没等他想到回秦朝初的话,便听小厮急急来报:“大司马来了!”
一道着绯色文官官服的高大身影随之走进正堂,官服上绣着只有一品大员才有的象征吉祥如意的祥云图案,尊贵而华丽。未戴乌纱帽,墨发以一根碧玉簪束起,白净斯文。
秦佐第一个冲到门口,兴冲冲地揖了一礼:“小叔在上,受小侄一拜!”
秦鹤鸣定住,上下看了看秦佐,在他肩头重重敲了一下:“两年不见,个子长高了一些,也结实了许多!”
“那当然,福建镇海卫这两年小侄可是见识颇多,另外小侄也得了一些海防经验,准备找人写下来请您过目以编入册。”
提起福建两年,秦佐这才活了过来,一脸自豪。
“如此甚好,大魏海防一直是圣上的心病,有经验的指挥使必将得到重用。好好干!”
秦鹤鸣的手一直搭在秦佐的肩头,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秦朝初在一旁急得直搓手,讪笑着:“这不是说话的地儿,鹤鸣里面请。”
乔挽暗暗撇撇嘴,秦氏一族头号大官也就是秦鹤鸣了,嫁入秦家两年她竟是头一遭见到秦姓大司马的真容,长相倒是不错。架子嘛,也是真大。
“太妃娘娘有礼了。”秦鹤鸣只淡淡向秦淑仪拱了拱手,随后就坐到下人端过来位于正中的紫檀木的太师椅内,气场十分强大。
秦淑仪向秦朝初使了个眼色,秦朝初亲自端着茶递到秦鹤鸣手上:“这是佐儿从福建带回来的新茶……呃,今日请鹤鸣前来也是佐儿的事得请劳驾您这个小叔帮他拿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