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掀了掀,现出一抹笑意来。
站定后借着廊下的风灯仔细地打量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真是一副好皮囊!啧啧,却是可惜了,姓秦!
“从大司马面上看,您气色极佳,不见疲倦或乏累的状态,嘴唇红润有光泽。放心吧,不可能如胡大人那般在那方面不行的。”
哪方面不行?!
秦鹤鸣几乎想找个地鏠钻进去,刚刚见胡少常那副囧态他还想着明日见到他时一定好好损他一顿,而还没等见到明日的太阳就轮到他也想找绳自缢了。
“你你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女子,怎好谈论那个……。”
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他甚至想捂着脸跑开,但该问的话还得问出来才行。
“哦——”乔挽顿悟,是刚才对胡少常说起他气血不足时问及他是否房事不行的症状吧。
“大人,民女是医者啊。若是想找民女诊病,一定不要先把女子身份放在前面才行的。”
她暗笑,有多少妇科大夫还是男的呢,只要进了医院哪还能轮得到你挑挑拣拣,是孩子不生了,还是瘤子不割啦。
哪来那么多矫情!
从这里开始,立竿见影地安静下来,二人就默默地往前走,不再对话。
一阵晚风刮起,将白色狐裘下的裙角高高扬起,与那人黑色狐裘下的玄色袍角交错纠缠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男女痴恋在一起,难舍难分。
乔挽脸色微变,伸手将自己的裙角按住,抿着唇快走几步与那人拉开了距离。
靳英濯见了乔挽就要行大礼,乔挽一个闪身躲开:
“我身为百草堂的医官救病救人是应该做的,况且我也是有诊金要拿的。你这样反倒叫我不好做了。”
翻出自制的听诊器又给他听了听心跳,已无大碍。
看得站在不远处的秦鹤鸣连连咧嘴,这姑娘家家的伸手就扒开男人的衣物露出前胸,上下其手的……
乔挽拍了拍手,面上已无了笑意,有一种感觉叫迁怒,他是靳英博和靳美姿的长兄,那就是他们乔家不想见的人,离得越远越好了。
“今日配制的药显然起了些许作用,但能起多久的作用我也不敢保。现在两个方案,一,继续保守治疗,吃药,诊金是一副药五百两;二,开胸手术治疗,风险大,有可能死在开胸现场,但愈后和常人无异,诊金两万两。”
世上最残酷的话就是医生嘴里说出来的,乔挽面对的还是乔家的对头,更是有几分情绪在里面,听得靳英濯呆了又呆,坐在榻上半晌无语。
“选开胸手术吧,”秦鹤鸣从后面走上来,看向靳英濯,“大仇已报,如今也有活下去的希望,就试一试吧。”
乔挽惊讶于秦鹤鸣的选择,这是大魏,至今还没有过开腹等手术先例,而能选择信任她医术的人少之又少,秦鹤鸣竟然能笃定地选择手术!
乔挽轻哼一声:“医者不能保证救活每个人的生命,如若手术靳边修大人是要与我签生死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