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在百草堂里刚配制好一批莲花清温汤,京郊的时疫有所缓解,百姓死亡率已大大下降。
但只要有人流动,疫情就会蔓延,很快在京城一些人员比较杂居之处,这种传染性极强的瘟疫也被发现。
百草堂责无旁贷地成为专治该疫的医馆,有些较重的病患只得先安置在医馆内救治,好消息是目前暂时京城还没有因该病死亡现象,坏消息是,乔挽累得几乎都要虚脱了。
乘坐乔府的马车回来,虽天色已晚但她还是先去延寿堂给祖父请安,这是她一贯的习惯,不管多晚只要祖父爹娘没睡,一定要先去报个平安。
果不其然,老年人睡眠质量不好,延寿堂里灯影绰绰,杯盘清脆。好像祖父还在待客,她不禁抬头望了望天,都已经是满天星斗,是哪个不开眼的这个时候还来拜访,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能见到。
随着心中所想,她的脸色就不好了。
打帘子的丫鬟边掀起帘子,边高声向内传话:“大小姐过来了。”
乔宏山很明显是饮过酒的,红光满面,正意兴阑珊地与客人交谈着。旁边是乔梁,正执着茶壶为其添茶。乔宏山对面的客人坐在晚辈位置上,两人聊得十分火热,时不时地乔宏山就发出一阵如洪钟般的笑声。
仅凭客人那健硕的后背,乔挽已知道这位不速之客居然是久未露面的兵部大司马秦鹤鸣!
“哎呀,挽儿啊,快过来!到祖父这边来!”乔宏山一见孙女胡子笑得都翘了起来。
乔梁却先一步阻止了她,低声提醒乔宏山:“爹,有贵客在此……”
“哦哦,哈哈。对对对,挽儿,快来见咱们府上的贵客,咱们府上未来的姑爷。”
乔梁和正站在乔老太爷身后四姨娘都不禁扶额,这位是真喝得多了,乔梁的意思明明是让乔挽暂时回避的,老太爷竟然不管不顾地让了她进来。
他还有脸来到乔府与祖父和爹爹喝酒,她自认与秦鹤鸣没有感情基础,又不是圣母,故而她没有理由还要保持一个什么温婉贤淑的形象。
听乔宏山打趣,她也不恼,依言来到乔宏山身侧,接过乔梁手中的茶壶,笑着说:“祖父今日怎么这么开心?快如实招来,饮了几杯?”
一贯被家人控制饮酒的乔宏山佯怒地瞪起眼:“姑爷赈灾有功,祖父脸上也有光,岂能不饮几杯!”
秦鹤鸣立即站起身,谦卑拱手行礼:“晚辈实不敢当,若说那场时疫最大的功臣莫属挽儿,晚辈已向圣上请命,封赏百草堂。”
“哈哈哈,这就不必啦。离下个月初十不足二十天,你们二人即将结为连理,圣上既然赏赐了你,就不必为挽儿请封了,这被人说起来,还得说我乔某人热衷于赏赐,不好,不好。”
既然提到大婚,乔挽就开了口:“祖父,爹爹,前些时日百草堂遭人构陷治死了人的案子,知道是谁做的吧?”
乔梁亦是十分愤恨:“自然知道,若不是那个畜生案发,也不能被带至公堂,就不可能后来的贵妃娘娘为其在圣上求官之事,御林军统领成了那个畜生,真是老天无眼!”
“他做什么官和我乔挽丝毫没有半分关系,可是在堂审时他说的话祖父和爹爹想来还不太清楚的吧?他的确有那个趾高气扬的资本,因为秦家有一万种理由不能让他出事,大司马大人也是第一时间让那几个闹事的外乡人消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