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问话,他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挺直地坐在她面前,望着她的模样良久没有动弹。
她纤细的身躯侧卧在坐榻上,白衣飘飘,绝世无尘。
因歪斜着,有三两缕头发散落在她的颈上,蜿蜒地延伸入她的衣领之内,黑色的发丝在她如玉的肌肤之上,异常醒目,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着目光向下,顺着她蜿蜒的曲线起伏而去。
逼仄狭小的马车内,他的胸口好像又涌起那股淡淡的灼热,隐隐地波动着。二十几岁的男子,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停留一瞬间,立即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撩起帘子看着天边渐渐隐去的日光。
而乔挽只能不解地望着他,不知道她是哪句话问得不对,这位温和沉静的大司马能如此行动异常。
讪讪地闭了嘴,凝神闭气了一会儿,眩晕感少了些许后坐直了身子:“快到了吧。”
他转过头,看她略有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说:“还有一段,你还是先歪一会儿吧。”
说罢,他从马车边上挂着的一个香囊里取出一包蜜糖递到她手边:“你是不是缺不得这个?”
若是不晓得这糖是专门给她备的,那她就是个棒槌了。
脸微微泛起热来,拣了一颗含在口中,而后像是无意识地递给他一颗,他接过便放入口中,两人唇齿之间流淌的是一样的甜蜜,直接沁入心底,若有若无的暧昧飘荡在狭窄的马车内,空气似乎也甜腻了几分。
秦鹤鸣语气轻快来,重新捡起之前乔挽的问题:“何家小姐原本就是进了太子府的,只是我让它提前了而已。”
他话中的原本二字,乔挽懂,那就应该是秦鹤鸣的前一世。
“秦佐和太子都是男人,这种后宅争斗中惯常用的爬床手段他们是不屑一顾的。太子只知道利用女人诬陷我,却并不知晓是何琳琅。我做的很简单,只是让人不经意地把何家小姐去了偏殿的事透露到男宾这边就好。”
恍然,原来一切皆是宿命。
“原本,”她轻轻咳了一声,将最后一口甜蜜咽了下去,“原本我与你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她只是单纯的好奇,既然想到宿命这个词,她就好奇地想知道他们两人的亲事是宿命还是有所改变。
日头已西下,天色暗下来,此时他眼中的光忽明忽暗,秦鹤鸣口中的蜜糖咕噜咕噜地翻滚了几下:“你想知道?”
“嗯!”乔挽重重地嗯了一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原本的今日,被撞在偏殿内的一男一女,是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