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狗,对你们来说没问题的吧?”胡少常阴沉着脸问,给狗验尸若再用乔挽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仵作点头,便拿出工具划开了两条狗的肚子。
“回大人,五脏已经发黑,有腐烂迹象。”
“大人,狗的死因是五脏俱毁所致。”
……
两个仵作不停地汇报着各自的发现,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两条狗的死因与苏大学士死因相同,皆是服了夺魂丹后又饮了酒所致。
挥了挥手,捕头们麻利地将两条死狗拖了下去。
“众位,李公公,凭此可断定苏大学士并非如之前所传那般是被宫人推下水溺亡而致,而是被人哄骗服了夺魂丹后又饮了酒毁了五脏所致,而后又将其推入蓬莱池内制造了一起皇宫内的谋杀案,可见其心有多么凶险。”
胡少常抱着肩膀煞有介事地分析着,诚然现在也不用他分析,好像已经是事实了。
景奕王一见如此,不停地开始喃喃着招认过的笔录内容:“本王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平日里难得遇到一个活人,那日秦世子与苏大学士来吊唁万皇后,苏大学士悲愤交加哭晕了好几次,说对不起万皇后之类的话,世子见他有些魔怔,就给他服了一颗药丸,据世子说那便是夺魂丹,能控制人的思想。”
秦佐脑袋轰地一声几乎炸裂开,这莫不是个疯子吧?
他拧眉怒道:“奕王爷,胡言乱语也要分个场合,大理寺公堂岂容你含血喷人?”
景奕王却不听他的,仍喋喋不休地重复着刚才的话,不知为何,好像在给他洗脑一样,他脑子里竟浮现出那日他扶起苏大学士后提议:“不如我与大学士饮上两杯,去去晦气吧。”
为什么?他竟然提议要饮酒,苏大学士的夺魂丹可是他给的啊,可时光不能倒流,现在他才知道服了那夺魂丹后是碰不得酒的。
景奕王还在说着那日虚无的过往,甚至摇晃着师爷的胳膊问:“你可全部记下了?莫有疏漏才行,莫有疏漏才行啊。”
“秦统领?”
“啊?”秦佐飘忽的思绪被胡少常强行拉了回来,他面向胡少常拱了拱手。
胡少常看了看他的脸色,犹豫着:“秦统领可还好?”
“无碍。”头虽有些疼痛,但又不能让人觉得他心虚,他故作镇定地笑笑。
“秦统领您看,现在有苏家下人见到您与苏大人当日在王记包子铺前交谈甚欢,而后景奕王又出证词说您与苏大人同去皇陵,后您又提议饮酒,不知秦统领如何为自己辩解?”
胡少常摸着下巴,这看似不合常理的案情,若是放在如今朝堂上的党派纷争上来看,却有些合情合理的。
太子最得力的苏大学士,若将苏大学士与万皇后不堪的过往翻出来,天下人理所当然地会将矛头指向太子,太子恐怕储君位置难保。
秦佐看着嘴巴一张一翕的景奕王还在不知饥渴地反复说着这些,只觉心中无限凄凉,不由得转过脸,仰天长长地呼吸着,强忍着眼中那灼热的泪和心中满满的狐疑。
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