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突然给迷当的一惊一乍整的有点不会了:“迷当大王,家父正是常山赵子龙。怎么,您认识他?”
迷当赶紧走到赵广面前,紧握住他的手:“我可没有那样的幸运啊,当年我们不少的羌族勇士被夏侯楙与韩德调到箕谷与你们汉军作战,本王有幸见识过了赵老将军的神威,一战灭韩家满门,今天能见到他儿子,也算本王弥补遗憾了,嗯……肩宽体壮,面容俊俏,不愧是赵家与马家之后,了不得!”
赵广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承蒙大王谬赞,可我就未能得家父十分之一的本领,说来也是惭愧啊。”
迷当平复了心情:“赵将军不必如此,其实当年赵老将军杀韩德父子,败夏侯楙,确实令人惊诧,但还是后续在赤崖断后的时候,才更加难忘。”
赵广想起了当年的父亲,也有些好奇地问道:“当年,家父是一个什么样子?”
迷当一杯酒下肚,眼神遥远了起来:“当年,曹真派兵奇袭了赤崖,赵老将军亲身断后,白袍银铠,横在谷口,长枪舞动如天神一般,左右驰骋,宛若战神下凡。他单枪匹马,守在那谷口,却似千军万马,连杀了十余名冒头精锐的虎豹骑就缓缓后退,生生阻断了曹军的去路,令人心生敬畏,那天天降大雨,身边血雨腥风,却不见老将军丝毫畏惧。”
迷当语气中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那一刻,他不仅是一个将军,更是一个英雄,一个传奇。后面的魏军看这情况,也不敢逼迫太急,就这样跟了三十余里路,知道接应的汉军士兵到了之后,一阵乱箭将我们射退了回来。第二天再追的时候,后面的栈道已经被毁。”
赵广这是第一次听敌军描绘着父亲的勇武,心中不由地暗暗发誓:我身为赵云之子,他日在战场之上,哪怕战死,也绝不辜负他的名声。
“你呢?你是谁?”,治无戴看向了另一边的王嗣。
“卑职沓中县长兼屯田校尉王嗣,拜见大王。”
治无戴打趣道:“哦?沓中县长?兼领屯田校尉?有趣。你也是来劝迷当南下投靠你们蜀人的?”
王嗣却也不否认:“是的。”
一旁迷当刚刚做完英雄的感怀,听到这小子的口气,倒是不爽了起来:“你叫王嗣?那你说说,去你们蜀地又有何好处?”
王嗣却也不畏惧:“大王投蜀,有三个好处。一者,西海虽有牧场,但气候多变,难以长久作为居所,阴平、武都古代皆有氐人羌族聚集,气候更加温暖,更有沃土,可作为农耕放牧之所;二者,大王若往关中,必为魏国分拆部众,赐个爵位,闲居软禁而已,如若归汉,陛下素来宽仁,不仅会赏爵赐金,您想要继续统领部众也并非不可;三者,蜀地更加靠近西海,纵然您日后真的在蜀地有所不适,回返也是更加便利,不知大王您意下如何?”
“呵呵,小子嘴皮子不错。”,迷当被王嗣几句话说得有些心动,但面上尚且不显,“本王怎么相信你一个毛头小子的话?要是你不过是骗本王呢?”
王嗣笑了笑:“我大汉若是真的对大王您有所欺诈,又何必远道而来?在这里空口许诺?”,随即又补充道,“大王可知氐人的首领苻健?当年他在我大汉北伐之时,出兵劫夺粮草,几年前意欲归降大汉,我们也是欣然纳之,不仅允许他统领旧部,还封赏他为顺义侯,大王要是愿意归汉,所得到的好处难道会比苻健少吗?”
“嗯……”,迷当这是真的动了心,语气也认真了一些,“王县长之言,本王会好好考虑,蜀地区区一州之地,倒也有些人才,来,今日不谈公事,本王敬赵将军、王县长一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