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说道:“玄伯兄,怎么突然有如此感慨?”
陈泰叹了口气:“彦纬啊,你前几天才回洛阳做官,可能不清楚……”,随即,他将高平陵事变中的一些细节跟王经也详细说了一下,最后还特地嘱咐王经,这些情况不要再外传之类的。
王经听了之后,也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玄伯兄,经乃是农民出身,有些事情,经在乡间也是见过的,曹爽任人唯亲,专权跋扈,聚集佞幸,穷兵黩武,如今太傅既然也是奉了托孤的遗命以辅佐陛下,对付曹爽这样的人,有些手段也是不得不用的,玄伯兄何必忧心过甚?”
陈泰摇摇头:“彦纬,这件事不是手段不手段的事情,而是太绝情了,若是一侠客、一匹夫,快意恩仇,斩草除根,虽然残忍,亦无人可以指摘,可太傅乃国家重臣,朝廷表率,一举一动,为天下万民瞩目。如今当众立誓却转头违背,这无论是对朝廷的威信还是日后有可能权力党争,都是大患啊。”
王经虽然一时不能理解,还是安慰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玄伯,高平陵之事,朝政必然动荡,你乃是颍川陈家的顶梁柱,也要扛起这份责任啊。陛下想来对您也是很器重的。”
“我父子受武皇帝、文皇帝、明皇帝三代厚恩,自当全力以报。”,陈泰笑了笑,突然问道:“对了,彦纬,听闻你之前为郡守时,曾公干去邺城见过藩王?那是你第一次见宗室吧?”
提到了这件事,王经倒是笑着点点头:“能见过武皇帝的子孙,也是我王经的荣幸,对了,玄伯兄,你是不知道,东海王曹霖虽然说性情乖张,但他两个儿子倒是非常的特别,尤其是他的次子高贵乡公,两年前也就是七岁吧,十分地聪慧,见识也与其他人不同,长大了说不定能成为陛下的左右股肱呢。”
“好了好了,这话,以后也别乱说。”,陈泰好笑道,“再说了,毕竟只是藩王子孙,就是现在也不过是九岁而已,大魏天下要靠我们这些重臣来辅佐君王一同造就,也不能指望他不是?”
王经挠了挠头:“嗯……你说的也是,我这嘴也是把不住,到底没见过世面,见笑了。”
陈泰笑道:“咱们之间也不用如此,你虽然只是农民出身,可素有忠贞之心,做事勤勉,崔司徒当年临终前,还特地写信给我,让我多照顾你一些,这些年相交下来,我陈玄伯总算也理解他对你的看重之情。”
王经也拱手道:“玄伯兄实在是客气了,这些年也多亏你帮我稍微打点疏通了一下,不然我也不能有机会,来洛阳做这个司隶校尉从事。”
陈泰点点头:“在洛阳,达官显贵很多,但你也不用太担心,安心做事便好,接下来,洛阳的局面,虽然表面上有些乱,总体上已经安稳了,关键是边疆……”
王经一愣,随即道:“蜀吴两国会发兵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