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习惯?
秋闱还有大半个月,他急什么,好好休息白天赶路多好。
正常人都会这样,周柏也会,只是他不夜行,如何方便杀人呢?
是的他想明白了,主世界的因果灾劫,是没有考虑到场外因素的,而周柏现在恰好有异世界获得的清明境魂力在身。
“上官道边趴着,走走,准备好!”
“报,那小子没上官道,像是直冲我们这边来了!”很快又是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消息传来。
莫非他要夜宿树林?不,他这是要迎战。
毕竟还是秀才,赵良骥很快就想明白了里面的逻辑,难不成是身上的尉爵给其信心。
但不管怎样,你就算学了点武技和弓术,还对抗三十几名老卒的围杀?
“轻敌,狂妄,自大!”赵良骥面容扭曲,下令迎战。
他这里的布置,足以灭掉任何军中高手,哪怕沙场大将也难以逃出生天!
很快,这些老卒立刻分散到树林中的各个角落,他们拿着弓箭绳索暗器,甚至连强弩都有,这是确保万无一失。
又是黑夜,只是这次有明月星辰。
周柏骑着黄鬃马,趟着皎洁月华,几乎可以说是光明正大闯入小树林。
由于太过诡异,埋伏的人手在他踏入树林前,都有些懵
赵良骥甚至想问,是不是有什么隐秘情报要谈谈,或者周家要投靠?
然而当黑暗的林荫中,一声声闷哼响起时,赵良骥知道不对了,下令全力围杀。
箭失,强弩,包括暗器都有击发,然而他们自己人倒下的声音却依然不断传来。
赵良骥在林子正中都要疯了,几名亲信护卫也是面露惊恐,这次来的不是一般敌人!
不出片刻,再无一名老卒响应他们,这时也该轮到……
砰,砰……
一个接一个护卫,连周柏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这样无声倒地。
“公子,快跑,对方是修士……呃。”
听到最后一个亲信的惊骇之语,赵良骥放弃了,他啪的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放过我,无论你是不是周柏,放过我。”
“我和郡望陈家少爷是好友,我们赵家上面有靠山,我们赵家业有供奉修士……”
然而任凭他的哀嚎如何可怜,也没有一个声音搭理他。
于是赵良骥变得歇斯底里和怨恨,他越喊越怕,生怕突然无声无息的死去,就如之前的所有人一样,一盏茶不到全部死绝。
终于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你要什么,你说,我全都给你,全都告诉你啊!”
“你们赵家上面是谁,六皇子还是五皇子?”
这清冷的问话声,让赵良骥看到一线希望,可又无比惊骇:“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周柏!”
“是六皇子,是他要掌控平苍,要是杀了我,无论你是谁也扛不住天潢贵胃的报复。”
“哈哈哈,你怕了,你怎么不……”
说字没出口,赵良骥的眼睛突然泛白,直直地倒了下去,死的悄无声息。
从一角缓缓走出,周柏叹息低语:“唉,话太多,懒得问。”
半晌之后,一个身上没沾染一丝血迹的白衣少年从林中走出,依然骑着那匹黄鬃马,手上还盘算着刚刚搜罗的一叠金叶子。
三百两黄金,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
不过接下来的举人诗,他一定要全力以赴。
如果想要朝廷为他扛住六皇子的压力,必然要有一个举人名位护身,即使他是自卫。
其他人不论,赵良骥可也是秀才功名。
但他要取的名位是定州解元,在解元面前,一个死了秀才,死了就死了。
就算拿解元和一个未来大概率外放就藩的皇子比,州衙上下谁都知道该怎么选,无论六皇子现在多想破局,按照顺位怎么也轮不到他。
只要周柏想以平苍为基业,那对上赵家和六皇子在所难免。
现在杀一个赵良骥,就解了截胡天命潜龙的因果,挺好。
一人一马,一轮皎皎明月,是这州直道上的唯一风景。
谁没事赶夜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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