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看到他后吓了一跳,紧紧贴在墙上。
季言失笑,无奈的说:“您别害怕,我不吃人的。”
老妇是真被他的行为气到了,或者说人总会遇到自己拼命也想保护的事物,她眼中含着泪水,拿出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势来:“照我看,你们这些所谓的仙人同那些吃人的恶鬼没什么区别,为了点钱就能把无辜的灵魂害死。我可怜的小姐,没害过人却被污蔑成厉鬼,连尸身都不得安宁。”
‘宿主,她说话好过分啊,她怎么能这样说你。’小白忿忿不平道。
‘乖,别生气,我知道她的感受。’
‘哼。’
“呵。”清凉的夜风中,传来少年一声轻笑,老妇惊讶的看向他,月光为少年打上一圈光晕,银色的发和白皙皮肤似乎透明,但最令老妇感到震撼的还是他的眼睛,一双眸子沉静的仿佛沉淀了千万年的悲伤。
“或许您也知道,天灵宗的大师兄,最疼爱我的哥哥,也因为这次任务而牺牲了。”
老妇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心中一阵阵后悔,她到底在做什么呢?这个孩子明明比她的小姐年纪还小,还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把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
随后便见她“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
‘哇去,宿主,古代人都这么疯狂吗?说跪就跪。’
季言也是一慌,哪里还顾得上装逼,忙把她扶起来,“您不必这样,我这样说是为了让您知道,我不是那种人,银票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而且,”他郑重地说,“小姐也并没有魂飞魄散,我将小姐超度,现在应当已经投胎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妇腿一软又跌倒在地。
季言没办法,干脆一屁股也坐在地上,“现在告诉我,您想为小姐平冤昭雪吗?”
一听他这话,老妇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抓住他,“自然是想的,仙长您有办法吗?”
少年调皮一笑,“我可是仙长,自然是有办法,您和我说说小姐的事吧。”
就这样,一少年一老妇谈了一夜,季言听她从王小姐出生讲到死亡,讲她出生时就要被一脉单传的王老爷扔掉,是老夫人极力将她救下;讲她自小便喜爱读书,却要代替王耀祖考试,因为王夫人说是她霸占了她哥哥的福气;讲她在家被下人嫌弃,连名字都是她这个老仆种了棵槐树而来;讲她被王耀祖带出去受他那些狐朋狗友欺凌,最后尸体被他带回来扔到池塘里喂鱼……
‘我的天,宿主大人你屡次关注那些锦鲤,是不是早就知道王小姐的尸体喂给了它们。’
季言明显顿了一下,‘怎么可能,我还没那么变态,一开始只是以为这鱼受怨气影响,没想到真的会是这样……’
就这样讲了一夜,天亮之后季言说自己要出去办事,让她等待传唤。老妇直以为仙人要在小镇中心开启什么批斗大会,没想到等来的是县太爷的衙役的传唤,说仙人敲响了鸣冤鼓要为王小姐戏耍冤屈,而她就是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