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气占领魏家老宅的那一瞬间,季言也终于感受到今晚的第一丝轻松,虽说利用了大魏,但也帮助他增长了正气,保护了他的老窝,季言心里也没有什么愧疚。
“终于能回去了,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季言苦恼的说,这出来一趟不要紧,简直要了他半条老命,看见许多掉san的东西不说,还损失了全部灵力,灵魂也受了伤。
最大的收获就是伤到了陈饕。
说来很有意思,人的灵魂是不认识路的,这也是民间习俗人在头七的时候家人会在路边摆放灯或者其他东西来给回家的灵魂引路。
月亮西悬在空中,星光也黯淡不少,顺着无名指上的红线,趁着凌晨的暗色,季言顺着无名指上的红线回到了穆家,穆衍的房。
在没有灯火的夜里,那里有人在等着他平安归来。
很快来到了穆家,隔着墙壁,季言的灵魂就自动被吸进了身体里,这是失去灵魂的身体已经到极限的标志。
季言缓缓地睁开眼睛,离体太久,稍微有些不能适应。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抱进了怀里,力道紧得仿佛自己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季言拍拍他的背:“学长,我要被你勒死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穆衍没有放手,叹息般的说出两句。
无奈地摸摸他的头。
‘就像每一个奶奶安抚自己的孙子。’
‘小白,你再给我乱配旁白,小心我揍你。’
‘宿主你变了!你为了一个男人凶我,我也很担心你,你却不安慰我。’
小系统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都叫它小白了,自然是要哄着。
被人搂在怀里,身下的床柔软,此时时温暖、舒适,把在魏家经历的寒冷与滑腻抛在脑后,床头的小夜灯敬职敬业的照了整整一晚,灯光也是暖色的,灵力的透支,灵魂上的疲惫此时统统被带到身体上。
季言眯起眼睛,开始困倦起来。
突然,他神情一凛,借着小夜灯的光芒,清楚地看见纯白的床单上有一块血迹。
“学长!”季言挣开他的怀抱,“你怎么受伤了?!”
穆衍撇过脸,把自己的手往睡衣袖子里缩,“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一下。”
若是真是他轻描淡写说的那样肯定也不至于要藏起来,这家伙,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让别人担心,心里的担忧升起一阵阵焦急,“拿出来我看看你有多不小心。”
季言强硬的把他的手拿过来展开,只见上面是交错的红痕和血痕,最刺目还是手心中央的那道伤口。
那一条指引季言回家的红绳深深地嵌入在他的手心。
饱饮了鲜血的红绳稍稍变胖了一些,泛着湿润的光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季言怔怔地看着他的掌心,原来这才是红绳能伤到陈饕的原因——身为纯阳体质的穆衍的血也是饱含纯阳之气,对凶兽能造成致命伤害。
眼前有些模糊,从分明的手掌,手腕,身下的床单,变成一团不停滑动的水纹的抽象图案。
随着眼眶一轻,景象蓦然又变得清晰。
原来是眼泪。
“嘶——”穆衍轻吸了一口凉气,眼泪掉在伤口上有些刺痛,看见对面的小学弟哭泣后又手忙脚乱的为他擦眼泪,“别哭啦,只是看着严重而已,其实一点都不疼。”
放屁,不疼你吸什么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