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过多理睬苏云，兀自走到雕像的面前。
随后弓腰，浸湿，拧干，慢慢擦拭着雕像。
一大一小两人，面容有些憔悴，动作辗转之间，能看到身上的肋骨。
显然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他们仿佛做过很多次这样的工作，搭配起来行云流水。
小男孩把抹布浸湿拧干，少年就接过抹布埋头擦拭。
几分钟过后，雕像上的污迹与颜料，方才被他们擦拭干净。
默默站起身来，少年就欲离开。
但当他抬起头以后，看见苏云仍杵在原地，眼中露出一丝错愕。
他没想到苏云会站在这里如此之久。
而且这陌生人的眼睛……
似乎是个盲人？
“你还没走？是来参观城市雕像的吗？”
“不用浪费时间，这雕像经过岁月的摧残，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
少年低着眉，有些长的睫毛在轻轻抖动。
离得近一些了，苏云觉得少年长得还挺清秀的。
棱角柔和，睫毛长长。
而且脸上也不同小男孩那样，偶尔出现几道乌黑麻漆的划痕。
他看上去更加整洁一些！
朴素却又很干净
“哥哥，你相信天使的存在吗？”
冷不丁的，藏在少年背后的小男孩，忽然探出个脑袋，弱弱地向苏云问了一句。
“天使？”
苏云一愣，不太懂小男孩的意思。
“小波！”
似乎没想到自己弟弟会和陌生人这样子说话，少年声音严厉地低吼道。
让小男孩又怯怯地躲到了背后。
“抱歉，让你见笑了，我弟弟年级小，还不怎么会说话。”
“刚才他说的话，你就当听笑话得了。”
少年没有再逗留，赶紧拉着小男孩的手，准备快速离去。
“我……”
“我相信天使的存在哦。”
看着小男孩黑亮的大眼睛，苏云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听到陌生人的回答，不只是小男孩惊住了。
连少年匆忙的步伐，也为之一顿。
“姐……咳咳，哥哥，他说他也相信天使的存在耶。”
猛地一扯小男孩的手臂，少年停住的步伐，继续快速落下。
他面容冷酷。
“走，不用搭理，不过又是一个傻子罢了。”
听着少年奇怪的话语，苏云一时之间，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硕大的广场，又恢复成原来的孤寂模样。
不同于之前的是，位于广场中央的雕像，变得整洁干净了许多。
苏云掺扶着双手，站在原地又是思索半天。
“唉，不管了。”
没有想明白两兄弟的意思，苏云打算继续寻找孙史浩。
转身离开广场，他朝着反方向继续步行。
但还没走上几步，城市的高空，忽然传来一道厚重的钟声！
仿佛以前寺庙的大钟，每逢清晨便会奏响，寓意新的一天到来。
但此时响起钟声，明显不是在庆祝清晨的到来！
那它又是什么意思呢？
苏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高空中的声音！
“铛……”
“铛……”
“铛……”
钟声越来越急促，频率在莫名加快！
听着听着，会让人心里升起惶恐与不安，犹如催命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