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钱有道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方蛮子的话可没说错,如果方蛮子破不了,那总有一天这案子会落在自己头上。
虽说大不了给撸了捕头的位置,但是最要紧的可能会连累无辜之人。
为了保自己的位置,找个替罪羊屈打成招这种事,知府大人没少安排过。
挨到中午,钱有道难得没休息,匆匆带着钱益来到敛房。
被撞破的大门依旧敞着,里面的尸臭味有些大,远远就能闻到。
钱有道从袖管中摸出两根香来,点着后交给钱益一根。
这种香味道很大,可以避尸臭。
进得房间,钱有道指着一具尸体道:“就是这具,你小子慢慢看,我在门外等你。”
说罢,钱有道捏着香便有退了出去。自顾自拉着守门的人去树荫下唠嗑。
“走了更好。”钱益在心里暗道。
随后,便来到那具尸身旁掀开白布。
这男子的脸上此时已经出现了不少的尸斑,原本灰白的肤色就像发了霉。
钱益仔细观察,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闭眼入黄泉,再看现真灵。天眼,开!”钱益开了天眼。
世界又一次变成黑白两色。再次看向尸体,钱益变发现了异常。
这人的颅下颈骨处有两个血窟窿,散乱的发丝正好将这处伤口遮蔽。
而且,这处伤口外层还被一些不明物体给堵住。由此,当时的仵作根本没有能查验出来。
“哼,这哪是什么马上风,就是谋杀!”钱益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幽冥不渡人,再现凡尘世。天眼,解!”解了天眼,钱益伸手抓住这人的身子一提,单手稍稍用力便提起几寸。
放下尸体,钱益眼中透着些冷意。
转头对着钱有道喊道:“大伯!快去请仵作,重新查验这尸身,我有新发现了!”
钱有道与那守门的正自聊得欢实,没料到钱益会突然出声。
呆愣愣看着钱益还一会儿,才突然起身,飞也似地跑去找仵作。
泉州城的仵作房就在敛房隔壁,没多少时间,钱有道就领着一大帮子人赶了过来。
大中午的,几个仵作正和一帮子手下在院子里乘凉。
钱有道一进院子,就咋咋呼呼叫着要找人重新勘验尸体。
这下,可是让这帮子仵作全炸了毛。
重新勘验意味着前几次的勘验全都有误,那是要挨板子的大事。
这件案子的尸体,已经被他们来来回回验过好几遍了,仵作们能不急吗?
“方孔钱,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胡咧咧,老子和你没完!”
一进敛房,年纪最大的一个仵作便瞪着钱有道威胁。
“我……”钱有道闻言一愣,这关我屁事啊?
“你们别盯着我,问他。”钱有道一指站在停尸床前的钱益。
“就他?这谁啊?毛都没长齐呢吧?”
“方孔钱,你耍我们是不?”
一个个仵作情绪激动,指着钱有道就开始数落。
“钱益,你还愣着干嘛?快点说说!”钱有道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钱益身上。
钱益直接出手,将这尸身一翻。
指着后脖颈道:“各位请看看这里。”
说着,钱益伸手在这人的后颈一按。
只见一团粘稠的东西,从这人的后脖颈处挤了出来。
随后,便是一个深深的小窟窿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此,众仵作都是倒抽一口冷气。谋杀!绝对是谋杀!
“敢问小哥,你是如何发现的?”那名年纪最大的仵作问道。
“很简单,他的份量不对。此人身高五尺,但体重不如少年,显是被抽干了血液。”
“是吗?我来试试份量。”那仵作上前也不顾尸臭,直接叉起尸身试了试。
“果然!小哥观察入微,我马某和尸身打交道三十多年,自愧不如啊!”
“老人家客气。”钱益一拱手道:“后续就交给各位了,我和钱捕头今天没来过此处,这都是各位再次仔细勘验后发现的。”
“诶呦!那可多谢这位小哥和钱捕头了。”马仵作连忙给两人作揖。
客套一番,钱有道带着钱益离开。一路之上,自是对钱益百般夸赞。
而钱益似乎心不在焉,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几句。
挨过一天,钱益去街上买了一套华服,今晚可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