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闭嘴!不要再......
懦弱吴溪音又被无畏韦秋星拽下。
“你就是一个愚蠢到极致的疯子,晚上斯文儒雅,白天癫狂血腥,你拥有一个分裂的人格来以此掩饰你脆弱神经!你用冷漠和暴虐掩饰你对爱的无能。你用无数种谎言构筑成的虚伪砖石来堆砌建筑于沙漠上的虚妄伟绩!实则你狗屁不是,只是别人手下随时可弃的棋子!”
韦秋星你住嘴,住嘴!住嘴!!!
吴溪音感觉天已蹋,这不是触底线,韦秋星你是要自杀呀!
车骏的面容已扭曲成团,从面具露出的双眼中可以看到他的不可思议,继而震惊。
即便是在天启皇族的牢狱,也没人敢当面用如此恶毒的言辞攻击过他。
他是什么人?曾经龙族最富盛名的炎龙特行队队官,龙族军最让人胆寒的督战队队长,连儿子都杀的大魔头孔白。
他何曾被如此轻慢侮辱过?
这些恶毒言词出自这副曼妙身体中的那个曾经可爱的吴溪音吗?
是那个被自己搂着轻轻曼舞的可人女子?
好刺激!
车骏感觉自己的神经仿佛过电一般激颤,一股激流瞬间点燃每颗细胞。
他的身体有点颤抖,仿佛绑在尸床上的是他自己。
我是一个弃子!这个女人竟劈开了自己最柔弱的那道命门。
何其残忍!
任何人都不能对他这么说!不能!
面具男开始发抖,闷哼。
起身打转,像一头急需一场浴血发泄的困兽。
完了!
听着吴溪音的哀叫,韦秋星清醒了一点,唉,她的命门,父母是她的命门,好吧好吧,今天算是把命也交出去了。
左上方是一双因暴怒而变得充血的眼睛,如两道霹雳将韦秋星钉在尸床,他狂吼一声猛扑而来,双手掐向她的柔弱脖颈。
瞬间而至的窒息和胀痛在颅腔炸开。
一秒,两秒......六秒,好痛啊!我要死了,被掐死了。八秒了,韦秋星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死自己?这么死去真是不值!
愚蠢,愚蠢,愚蠢!
所有血液被阻滞在脖颈之下,韦秋星全身逐渐发冷,头脑撕裂鼓疼。
太激烈了吗?
猛药太狠了吗?
吴溪音啊,吴溪音!
凡事不破不立,死而后生,有些事我必须要做,韦秋星的声音在颅腔里回荡。
唯有如此,我才能走达这男人的心底,我必须找出他的命门,踹破它,让他一辈子记住你。
撕扯他的底线,让他感知极致的痛苦。那么他变回黄子涵才会更快乐,而这就是人性。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三个截然不同的意识,一个是人,一个是魔,高高在上的是神,你要对抗魔,爱着人,敬畏神!”韦秋星的师父如此教导。
师父,您总不会让我失望,而这次我会再相信您一次!韦秋星暗自祈祷。
所以必须让他爱你,真正的爱上你,就得让他恨你,刻骨的爱就得附着刻骨的恨。
吴溪音,忍着,你不能死!给我忍着!!韦秋星的声音在心底来回激荡,抗击着已化身野兽的怒吼和强力压制。
十二秒,在天启她能憋气二十分钟,但脖颈被掐最多只能坚持四十秒就得昏厥,两分钟肯定死。
韦秋星眼前闪耀金光,所有景象都成现负片模式,她胸膛憋涨,心脏如鼓敲击。
吴溪音,这次换你!你给我去睁开眼睛,必须看着他,用眼神表达你的歉意,愧疚,用眼神说你爱他!
韦秋星,你,你该死,你倒说的简单,我我就快死了,快死了。
吴溪音你给我睁开眼,你不能睡过去!那样就死了!
想想你和他有过的缠绵,那些情话,想想他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想想你曾付出的爱!
吴溪音你离昏厥极限还有二十秒!给我看着他!睁开眼!韦秋星疯狂大吼用尽最后一丝气力。
吴溪音强忍虚弱和极度的倦意睁眼,看向眼前这个准备掐死自己的男人,她努力将温柔如水的眼神投射进那一双依然狂怒的眼底深处。
要去熄灭正肆意暴虐的熊熊烈焰何其难啊!
黄子涵,请,请你出来救我!吴溪音只能用意识带动着嘴型呼唤。
忍着剧痛和睡意,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能睡!
不能睡。不能。
黄,黄公子,子涵,出来啊!
出来啊!
你不要我了么?
思念和痛楚以及酸涩和苦味形成的一颗泪。
一滴凉意在眼角徘徊,泪,它沿着苍白皮肤表明慢慢滑落。
她那滴苦涩的泪。
出来,黄公子。
车骏的面具被他扯落,那张通红的脸已变得模糊,我不行了,最后一刻要溢出战灵吗?韦秋星?韦秋星?韦秋星已无声息。
出来吧,公子。
又有几滴凉飕飕液体滴在她麻木失血的脸颊。
会是什么?
她无法思考,也发不出声音,只在唇上重复着口型。
黄,子,涵,
黄,子,涵,
黄,子,涵,
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