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已有涌来上百人,显然一些专门守在法庭附近找晦气的。
“陶老道,你还我黑子的命来!”
“陶,陶巨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儿啊!”
竟是十三门派中死去弟子的家人们,人们群情激奋。
真是糟透了,一定是那些记者透露了行踪,周天霄恨恨的想。
“陶道长啊,你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啊!”有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婆婆颤巍巍地抓住了陶道长的道袍,陶道长僵在那儿,一时也不知怎办。
周天霄也完全懵了,“我们没有害人,婆婆!”
方熙在跟一个揪住她的老人拼命解释,她心急慌忙。
“你们这些王八蛋,平时坑蒙拐骗也就算了,现在还干出这等龌龊不堪的事来!是何道理!”一中年汉子在人群中大吼,周天霄见有点面熟。
这番话引来众人共鸣,更多人围上来。
这可怎么办?对普通民众肯定不能动手啊,但跑?怎么跑,跑也得推开人或者撞开人,他们面前的都是八九十岁以上的老人,经不起一点大动作。周天霄犹豫不定。
逃跑不成反而多了几十个爷爷奶奶背回去养,这是一次阴谋!周天霄急的满头黑线。
“打死他们!”
“打!”
“啪!”
忽然一个白色物体迎面砸来,周天霄已将其抄到手里,是只大包,妈的真奢侈,还热的,大概是肉包。
他居然动了吃的欲望,旁边方熙痛叫了声,捂着手臂蹲下,又有几个东西砸了过来,他奶奶的,这次是石头!
周天霄没加思索,挥舞双手将其挡下,但扔过来的实在很多,他身边哀叫不断,连陶师父也挨了一下。
“小子何敢!!!”
忽然迸发的怒吼如晴天霹雳,陶道长终于爆了,这手龙吟功夫果真了得,铁桶般围困着觉元门的民众纷纷踉跄退后,还有十多人跌倒在地。
“都给我退了下去,否则老夫就不客气了!”又是一声炸雷般的爆喝。
人群又仓皇退了几米,
陶道长脸色铁青,他一手搀起跌倒的老婆婆,沉声说道,“老人家,我陶某一人做事一人当,该是我承担的我陶某绝不回避!请您老人家回去安心等消息,如果你们的亲人之死确实因我而起,那我必当一力承担种种后果,但请你们不要为难我弟子,更不准动粗,否则老夫我不客气了!”
陶道长的话如铁钉扎板,人们很快让开了一条路。
“走!”
陶道长挥手便往人群的通道走去,民众纷纷退避。
“呸!”
“呸呸!”
“欧欧!滚!”“滚!”
“欧欧欧!”
后面的人又开始起哄辱骂,这些人只敢躲在人堆后,真是一群被人利用使唤的虫蚁!周天霄心中耻笑,转念又有些怜悯。
看着方熙被打破的手臂和几个同样受伤的师兄弟,周天霄怒火升腾。
“该死的十二门派!真不得好死,没有一个门派出来帮我们!”
周天霄一边找东西为方熙包扎,一边骂出了最想骂的话,不觉松快了些许,“天霄,万千世界里很多人都这样,他们只限于自己的一点视野看世界。你要做的是再看开些,正如蚁虫打洞,蚊蝇嗜血,秉性如此难道你想改变它自身轨迹不成?”
陶道长吃着秦仲文买来的几只肉包,一边开导着。
他懒懒地坐在一块大石上,中午阳光映在脸颊颇有暖意,陶道长似乎很惬意。
“师父真是知足的人呐!两个肉包就让您开心了?”周天霄拿起了一个肉包。
“嗯?”
陶道长原本闭着的双眼精光一闪,周天霄一激灵,手中的肉包却已被陶道长劈手夺走塞入口中,“你以为老子喜欢吃肉包,嗯,还不是没钱嘛!真是!”
“呜啊呜啊呜!呜啊呜啊呜!”
蓦地响起由远及近的警笛,周天霄和陶道长对视一眼,周天霄心想这次来真的,“我们还会被逮进去?还没经过审判呢!”
周天霄毕竟没有经历过这阵仗,心中未免发慌。
“怕个屁!”陶道长将最后一口包子塞到嘴里,站起身很有气势地啐了口。
“吱嘎!”
尾随其后的人群和车辆纷纷闪避,几辆警车直接停到觉元门众人身边。
这次来的是上元刑警司司长张维,李队长则紧跟其后。
“走吧,陶道长!”张维此人周天霄见过几次,他总在芮剑成左右跟随,也不多话,整日阴沉着一张马脸。
来者不善,李队长也是一脸肃容。
正当我们是罪犯了吗?周天霄眉头紧锁。
“张司长,我还以为芮警官会亲自过来请呢?”陶道长笑着打哈哈。
“请?”
张维司长脸上掩饰不住的嫌恶,“陶巨正,恐怕我们刑警司这次不会用请了,而是得带你们走一趟!”
“李队长,还不动手!”张维再不多言,转头下令。
围观民众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欧欧!”人们起哄。
觉元门众弟子往师父边靠过来,周天霄能感觉到身边方熙身体的颤抖。
十多个警员均已拔出配枪,场面剑拔弩张,李队长见状马上向警员们做了个安抚手势,同时向陶道长走来,“对不住了陶道长,你们这次涉嫌谋杀案,需要将你们先行羁押的!”
“什么?谋杀?开什么玩笑?”方熙和陈坤同时大叫,“我们有权利请律师维护权益!”苏仲文也说了一声,他的声音淹没在周围的欢呼声。
“你们被多人指控,且有各种证据指证你们的!唉!陶道长请别让我为难。”李队长摊开手一脸无奈。
“那为什么要将我们羁押?我们又不是罪犯!”方熙还是不服,“是啊,我们有权住旅馆,不去你们刑警司坐牢!”陈坤帮腔道,圆而微突的额头渗着汗珠。
“都别啰嗦了,给我都铐上!带回去!”
张维大喝,十多支枪立刻指向他们。
“大家冷静些,配合他们!”陶道长的声音让弟子们平静下来。
当冰冷的手铐咔嚓卡住周天霄手腕,周天霄才意识到是真被羁押了。
恐怕再快的身手也躲不开子弹!他思忖着又看看师父,轻叹口气只得跟着上了警车。
看守所中,他们几人分成几处关押。
周天霄被关押的地方充斥着刺鼻尿骚味。
里面三人见有了新人,见了猎物般兴奋异常,为首一个黑脸肌肉汉,双手紧握栅栏,粗犷胡渣的脸上两只青豆大小的眼睛死盯着他。
他用脚踢了下紧挨着的年轻人,低声说,“一边去,这小鲜肉是我的!”
离去的警员用警棍敲了下铁栅栏,“都别给老子添麻烦,动静小一点!”
周天霄暗忖这又是什么鬼地方,这几个鬼东西肯定不安好心。
果然夜晚不太平,当下铺两个墙角终于响起恼人的鼾睡声,躺在上铺的周天霄却怎么也睡不着。
倒不是因为骚扰,这三人很快就被他打服了,黑脸汉尽管肉体毫发无损,但周天霄保证这厮至少要痴呆上好几天,他的元神已瞬间击昏。
另两人周天霄也没出战魂攻击,尽管他还戴着手铐和脚铐,一人两拳就足够摆平了,连旁边的羁押室都没惊动。两人倒地十多分钟后才勉强爬起向他表示了臣服,大概是他们平生第一次懂得礼貌。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弱肉强食,不讲良知和德行?
回想起十二门的那些人一听九鼎法阵就发失心疯般癫狂,事后却是个个翻脸无情,周天霄不禁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