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邢如风倒持金刀,一招「奔龙闪」乃是虚着,引他格挡,刀划大腿,脚施轻功,左手纵链不停,困天之狱化成一式「裂天轘」,绕着宫俊德急奔一圈,斧链铁锁圈缠其身。
轘者,车裂也,宫俊德瞧出厉害,若斧链缠身,轻轻一抽,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急思脱身,可惜越是挥拳爪拿,斧链越容易缠上,最终脚後一痛,跪倒在地,斧刃恰好盘落後颈。
神风复回时,宫俊里的膝盖才碰上地面,邢如风单脚一跨,金刀横颈,两人几乎同时受制成俘,身法之快,当逾电闪疾风。
但见金刀不动,斧链未抽,喉颈完好身未裂,宫俊里脑筋极快,猜想杀人非他本意,说道:「你想怎麽样?」
这时却听宫俊德冷哼道:「把我们引出来制住,就是想暗中一个一个杀掉我们,再推给狼群,他八成就是凶手,你还跟他说那麽多干嘛?」
一席话听得宫俊里白眼翻到後脑勺,暗骂这家伙猪脑,就听邢如风冷笑道:「呦!这还比较像个人……之所以跟你们动手,是要确定一件事,你们的身分,我探陵这麽久,可没听说过你们宫氏兄弟的名字,现在最好老实点,不然……」说着一紧金刀锁链。
宫俊里看他功夫强悍,武艺高绝,但却擒而不杀,其意绝不是确认身分如此简单,心念电转之下,便装作一副无惧生死的泰然模样,喊道:「大哥!让他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是什麽清白身家,不怕他泄漏出去!就算真泄漏了,赚了这笔,要换几张脸都没问题。」
生死交关,命悬一线,英雄亦自惜命,宫俊德冷哼不作一声,沉默应许。
宫俊里见状便说道:「我们三个确实不是亲兄弟,整容换脸是为了躲避道上追杀,平常藏在黑市里,接到这次任务就只是想噱一笔,过过好日子而已,谁知道遇上这种倒楣事,还赔了我二哥……」
邢如风见他双眼闭起,处之泰然,但言语闪烁,避重就轻,多有修饰,想来不尽属实,微一猜想,冷笑道:「还以为你有多聪明,连说谎都不会,黑市我也颇熟,能有这种身手的大概只有血鸥帮和狂战帮的旧部吧!」
北山噬血鸥鸟啼,南海狂帮战野地,所描述的正是数十年来凡尔莎陷入黑帮统治的时代。直到数年前,北部的「贫民区运动」和东北部的「吉米罗兰村事件」让凡尔莎政府抓到两帮的把柄,冻结资产,清查相关人员等扫黑行动全面展开。
血鸥狂战两帮长期霸占凡尔莎地下社会的龙头,树敌不少,帮众失去帮主军师,纷纷跑路隐蔽身分,黑市自然是一个好地方,地下社会中亦不乏整容换脸的黑医能人,许多走投无路的帮徒只能换个脸面身分,或伺机再起,或安稳度日。想来宫氏兄弟便是其中之一。
邢如风无意打听他人秘辛,也知道在江湖中讨生活有多困难,道:「算你们过关……」说着收刀抖链,放开擒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