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丈夫那大大的肚子撑起被褥,面向内侧,与其同房的友人早在另一床睡得鼾声如雷。
丈夫安然酣睡,理应心安,但火凤却感一丝不对,从没见过丈夫成蜷缩睡姿,那鼓起的被褥也无呼吸起伏之状,丁雨兰疑心大起,悄悄潜身入内,来到丈夫床边。
却见被褥中只藏着鼓起的枕头及沙发靠垫,刘国昶早已不知去向。
火凤差点惊呼出声,自己可是亲眼看着丈夫回到饭店,且守在饭店四周直到凌晨,无论乘车或步行,只要丈夫晚夜出行,必逃不过她的法眼,丈夫究竟是怎麽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掉的?
这麽晚了,能去哪里?又去做些什麽?相处二十余年,从不知道丈夫竟如此神秘。
那假名片上的地址浮现脑海,如今也只剩这一个线索,当下强压内心惊疑,蹑手蹑脚的将布置重新归位,一个闪身来到阳台,翻身落下,单脚点地,立即动身前往名片地址所在。
云蔽月华,如映此心,心同此景,朦晦难明,天色灰暗,但随着脚步离那地址越近,人声就越发鼎沸。
丁雨兰思潮起伏,本未察觉,但实在热闹得过了头,举头一看,原来已来到铁云镇中的红灯区「流金胡同」。
流金胡同不是一条胡同,而是多条胡同形成的整个区域,除了成为各式地下经济的灰色地带以外,更是各方黑白势力争夺之地。
丁雨兰顿感一阵不祥,按记忆找到地址,那是个名叫「玲珑」的会馆,门前灯火朦胧,雾香隐隐,华丽的建筑不显庄严,反倒透着股俗秽之气。
方至会馆左近,立觉气氛异样,会馆对街两名看似闲话聊天的路人,时不时便望向大门,隔壁顶楼的一对情侣,不看着彼此互诉衷情,反而用俯视风景来掩藏眼中的警戒杀机。
丁雨兰眼看情况诡谲,此时若想进入缉夫,恐节外生枝,虽急於查明真相,但知此时若贪功妄进,便可能满盘皆输,只能暂且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当她刚戴上伪装用的口罩,掉头转向大街另一方,另寻藏身处时,街角便已站了两人挡住去路,身子再转,又是两人出现街角,缓缓向她走来。
丁雨兰见行踪已露,对方即将动手擒拿,再顾不得其他,当街展开身法,欲藉错纵胡同甩开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