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杰,你杀死韩大富,柴大,田山三人,你可认罪。”狄仁杰冷声喝道。
“太爷,冤枉啊,草民只是个郎中,??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花杰赶紧否认道。
“哼,是吗,照你这么说,圣母庙背后的策划者,也不是你了?”狄仁杰冷哼道。
花杰的心中一惊:“县太爷怎么会问这个,难道他开始怀疑了,??不行我决不能承认。”
“太爷,冤枉啊,??我根本没有做过这些。”花杰叫道。
“冤枉?好啊,??那咱们就重头说说,你到底冤枉在哪里。”狄仁杰声音变冷。
“我虽然只是个平民,却也不是谁都可以冤枉的。”花杰也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狄仁杰不急不缓地道:“我们先从第一个案件开始,你杀死韩大富的破绽。”
“韩大富的胸口处,只有那一道伤口,而且伤口贯穿心肺,凶手只用了一刀,因为他已经确定,韩大富是必死无疑。”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刺中别人胸口的时候,为了确保安全,都会连续刺出好几下。”
“因为普通人会担心,死者还没有死透,多补上几刀,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操作。”
“一般只有杀人惯犯,或者对人体很熟悉的人,才会仅仅只刺出一刀,??就能确定死者必死。”
“而你做为一个郎中,??对于人体的熟悉程度,要远高于普通人,所以你才会只刺出一刀。”
“当然,你可能会说,你可以一刀子刺进去,等死者死亡后,凶手再拔出刀子不迟。”
“但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钟离随时可能回来,这个险你冒不起,只能刺一刀就离开。”
“所以在第一个案件中,我们就得到第一条线索,凶手对人的身体很熟,这就排除掉大部分人。”
“接下来是第二个案子,你用钢针杀人柴大,当时钢针取出来时,他们分散在死者体内。”
“如果钢针真的是用来放出胀气的,那就不会分散在各处,因为放气只需要一个孔就够了。”
“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需要放气来保命,人们也会在针尾,穿上一根线拉住绳子的。”
“至于寻常的胀气,根本不会胀破肚子,除非有人利用血位,让胀气几乎无法排出。”
“随着胀气越来越多,腹部自然会撑裂。”
“于是问题就来了,懂得血位拥堵胀气的人,又有多少呢。”
“所以根据这一点,又可以排除一部分人。”
“接下来是第三个案子,被你杀死的田山被毒死,我大周对于砒霜药,管制非常严格。”
“任何人想要购买砒霜,都要在药铺登记,如果是普通人杀人,就会在药铺留下证据。”
“但我们查遍全县药铺,居然没有任何一人附和要求,这让我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自己开药铺,自己用了不会被记录。”
“确定了凶手与药铺有关,我立即便联想到了,韩大富的死亡与柴大的死亡。”
“韩大富被刺穿心肺,除了专职杀手能做到外,郎中也同样能够做到,甚至能精准到血位。”
“接着是柴大的死亡,你使用缝衣服的钢针,只是你的障眼法,
真正的目的还是要用针,扎中死者身上的特殊血位。”
“确定杀死三人的凶手后,一个问题也随之产生,你只是花山镇的郎中,与他们并无交集,为何要处心积虑杀死他们。”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想到了花山圣母案,圣母案中唯一隐藏的黑手,必然就是你。”
“首先就是孩子们同时患病,这种可能性为零,除非有人在暗中下药,让这些孩子生病。”
“那韩大富他们这种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药?除非有郎中与他们合作,提供给他们这种药。”
“然后就是给孩子治病,这些孩子被放入圣母庙,病情很快就能好转,说明这种药并不厉害。”
“很容易就能够解掉,但是你却说你没法治,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我彻底确定你的身份。”
“太爷,冤枉啊,这都是你的臆断,可有半点证据啊。”花杰依然咬牙否认着。
“怎么,你怕我拿不出证据,还是所有证据都被你毁灭了?”狄仁杰冷笑起来。
“太爷,话不能这样说,小人本来就是冤枉的,何来证据一说。”花杰壮起胆子道。
“哼,阴司之事,你该明白了吧。”狄仁杰冷哼。
“啊……这……”花杰脑中一阵轰鸣。
元正立即拿起供书,放在花杰的眼前。
“太……太爷,您怎么会有这个供书?”花杰颤抖。
“哼,今日清晨,地府的判官来到本县下处,要我替阴间之人住持阳间的公道。”狄仁杰冷哼。
听到这一句,花杰再也坚持不住了,嚎啕大哭道:“是我,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狄仁杰直接站起身来,来到花杰的身边。
狄仁杰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还围绕着他转圈。
“哼,身为一方医者,不思为百姓解决病痛,反而拿着他们对你的信任,做为你阴谋的筹码。”
“似你这等天良丧尽,心如蛇蝎的额贼,人若不除,天必诛之,亏你还上得堂来,大言不惭,说什么本县冤枉于你。”
“真是不知这世间,还有羞耻二字吗。”
说到此处,狄仁杰一挥手,直接将花杰的万字巾打飞。
“哼,你也配头戴万字巾?你也配穿这身白袍,就是这张人皮,也不该披在你的身上。”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草民当时身无分文,实在没办法,这才想出这样的办法。”花杰不断地磕头,头上的血都磕出来了。
“哼,身无分文,身无分文就能作奸犯科?身无分文就能残害同乡?是谁给你这样的思想?”狄仁杰声音异常冰冷。
“是……是……”花杰始终没办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