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狄仁杰,朕容你自行其事,违逆圣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幽州案的虎敬晖,到契丹案的苏显儿,桩桩件件你都是瞒天过海,然而朕从未追究,此次你竟将刺杀朕躬的刺客放走,是可忍孰不可忍。”武则天冷喝道。
朝堂不止狄仁杰与桓斌,还有张柬之与武三思。
听到武则天的喝骂,武三思的嘴角翘了起来。
只不过狄仁杰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的担心。
“陛下,破案之道,是遇硬则弯,遇软而切,只能是蜿蜒曲折地向前行进,绝不可能一通到底,更不能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狄仁杰回答道。
“你……你这是在公然讽刺于朕吗。”武则天被狄仁杰这一顿抢白搞得无话可说。
“陛下,狄公英明睿智,极富推理能力,我想他此举定有深意。”桓斌赶紧求情道。
“哼,什么定有深意,陛下,臣以为定然与刺驾凶手关系非同寻常,这才私自买放凶手,隐藏真情,令此事不得大白于天下。”梁王武三思冷声道。
“那么狄公今早为何又在寒光寺中救驾?”张柬之反问道。
“这……这是他另有阴谋。”武三思咬牙狡辩道。
“哦,狄公的阴谋,梁王是知道了。”张柬之追击道。
“这……我怎么会知道。”武三思此刻是一脸懵。
“既然梁王不知道,何以言辞凿凿说狄公另有阴谋。”张柬之立即嘲讽道。
“好了,狄仁杰,朕给你三天时间,将刺客捉拿归案,否则你就准备在大牢里过你的下半辈子。”武则天冷声道。
“回陛下,微臣无能,无法在三日内将凶手捉拿归案,请陛下现在就将臣关入大牢。”狄仁杰刺客丝毫不惊慌。
“你……你这是公然抗旨吗?”武则天面色大变。
“臣不敢,只是实言而已。”狄仁杰回答道。
“来人啊,将狄仁杰给朕拿下。”武则天下令道。
“这……”卫士们顿时不知该不该动手。
“请陛下息怒。”张柬之与桓斌赶紧求情道。
“陛下,知此案始末者,只臣一人尔,拿了微臣,恐怕此案永远无法真相大白。”狄仁杰笑道。
“你……你这是在公然威胁于朕吗?”武则天噎住了。
“狄仁杰,你也太狂妄了,难道没有你,就无人能破案?”武三思冷嘲热讽起来。
“陛下,臣看这样吧,就将此案交给梁王审理。”狄仁杰赶紧笑着推荐道。
“你……你……”武三思一阵语滞。
“梁王者,大才也,头脑清澈,才为世出,乃是最合适的人选。”狄仁杰笑着说道。
“狄公所言极是,请陛下将此案交于梁王,那才是人尽其才。”张柬之附和道。
“够了,够了,你们这一唱一和的,以为朕可欺不成。”武则天一脸不悦地道。
“陛下言辞凿凿,说臣买放凶手,不知臣买放的是哪个凶手。”狄仁杰回归正题。
“你……哈哈,你竟然在真的面前公然抵赖?”武则天被狄仁杰气到发笑。
“看来狄阁老是无话可说了。”武三思冷笑道。
“好啊,梁王又知道了,那就请梁王为我描述一下,凶手的形貌长相。”狄仁杰反击道。
“我……我又不在现场,我怎么知道。”武三思理直气壮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无话可说了?”狄仁杰反继续反击。
“你……你强词夺理。”武三思被说的面红耳热。
“还是那句话,您以为臣放走的那个人,就是刺驾凶手吗?”狄仁杰再次回归正题。
“狄仁杰,祸到临头,你就是想解释也……”武三思又开始当起了搅屎棍。
“闭嘴。”武则天直接打断。
“是。”武三思老实下来。
“怀英,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武则天冷静下来。
“刚刚陛下说让臣抓凶手,臣连凶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如何抓住他。”狄仁杰道。
“难道说你放走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武则天这时侯才明白过来。
“陛下英明,臣绘制了一副现场图,陛下看过之后就懂了。”狄仁杰点头道。
“呈上来。”武则天点头。
从侍女手中结果现场图,武则天立即打开来看。
图中的标注非常清楚,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
“是这样。”武则天轻声道。
“这就是事发时现场的情形。”狄仁杰回道。
看着狄仁杰绘制的现场图,又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武则天脸上也出现一丝惭愧之色。
“是朕刚才太心急了。”武则天有些惭愧道。
“陛下明鉴,既然陛下委臣之权,就应该是全权,也就意味着臣有权替陛下处理此案任何细节,否则就请陛下将此案交由梁王审理。”狄仁杰抱歉道。
“也罢,怀英,朕命你全权负责此案的查察,圣旨即刻下达。”武则天点头道。
“臣谢陛下天恩。”狄仁杰顿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