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弛晚上回关家的时候,关宛白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突然取下手机里面的红底照,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剪成了碎末,一把洒进了垃圾桶。
关弛只以为这两人吵架了,倒了杯水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李知节现在还在外头呢,看起来快没了命似的,你不管管?”
“哦。他就是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关宛白不经意的抬头,提起李知节眸子里也没了半分波澜。
“人不是你当初救回来的?”关弛轻轻晃着手里的杯子,看起来也像个纨绔子弟。
“瞎了眼救的人,随便他怎么着。”她把剪刀搁在桌子上,头也没回地上了楼。
关弛看着手里的杯子笑了笑,猛的喝了一口。提着步子朝外面走。
李知节现在还是半倚着墙,右手撑在墙壁上,上面留下他手上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晃晃,比关宛白初见他的模样好不了多少。
“怎么着?这妹夫好像叫不上了。我妹妹现在可是嫌你嫌得很呢。”关弛站在不远处幸灾乐祸地看他笑话,说的话也是直戳他心窝子。
“她不也没原谅你?”李知节睨了他一眼,说的话倒是惶不多让。
“呀,那也没被人赶出来。我好歹还能见着她。不过你——”关弛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其内容已经不言而喻。
不出意外,他是见不到关宛白了。
这时候猛的刮了一阵风,吹的树枝枝摇影晃,像是要折弯了腰。受了伤的李知节终于也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关弛被他这动静吓得一跳,立马往后一弹:“你可别讹上我,我没把你怎么着。”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他上前扒拉开他,最后叹了口气,让夏叔把人送了医院。一直躺在这里总不是事儿,万一死在这儿,关宛白还指不定有多心烦。
楼上的关宛白也一直看着窗外,今天的风好像格外的大,窗子都能被吹的敲敲打打,黑漆漆的外面还没什么亮光,死死压在她的心里,偶尔还能听见树枝被折断的声音,有些令人心惊。
窗外是风声加紧的呼啸声,关宛白拉上窗帘躺在床上,抓紧被子半蒙着头,蓦地就哭出声来。
在这一瞬间,她想到的都是李知节。记忆里昨天他被打的体无完肤的场景还是会冒出来,就像是一幅会动的画,刻在她的脑海里。
还有他强势把项链戴进她脖子上的场景,把戒指套上她手指的快乐,突然觉得都像是一场黄粱。
梦醒,人散。
眼角滑落的热泪染湿了枕头,房间里只有她微弱的抽泣声。
李知节总说喜欢她,总说让她给他当媳妇,最后却是在为温眠拼命。身上的伤和血,全都是因为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