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那边。
洛中淳见闻人渡和三皇子都暂离席位,端着酒杯过去要跟靳珩说话。
靳珩用余光看见洛中淳过来,不动声色地起身了,对一旁的小太监道,“引路,带我去湖边。”
“是。”
小太监应声走在了前头。
洛中淳脚步一顿,摆好的笑脸僵在了脸上,眼角抽了抽。
他怀疑靳珩是故意的。
靳珩小儿,你莫要猖狂,待我签订了盟约,封侯拜相,看你还敢不敢对我如此无理。
靳珩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自然认识路,走出宴厅就对那小太监道,“你退下吧。”
“是。”
小太监躬身退下,一个字都不多说。
靳珩转身进长廊透气,突然一个小东西窜出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腿。
“父王。”
靳珩身子一僵,顿住脚步。
转身一看,竟是悦来客栈那个臭小孩。
靳珩额角跳了跳,自己猜的没错,果然是他。
阿樾仰着小脸一看,男人正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吓得小手一松。
“你不是父王。”
原来今日靳珩和闻人渡都穿玄色长袍,带白玉革带,小家伙认错人了。
阿樾一害怕就爱揣手手,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面熟。
“阿柔姐姐!”
阿樾终于想起来了,兴奋地叫了一声,“你是阿柔姐姐的夫君,阿柔姐姐在不在这里,我要找阿柔姐姐。”
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一连说了四个阿柔姐姐,也不害怕靳珩了,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你快带我去找阿柔姐姐!”
靳珩拽掉了他的小手,冷声道,“她不在这里。”
阿樾很聪明,先是将手松开,下一秒又抓住,“她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她!”
靳珩又拽掉,“我不知道她在哪。”
臭小孩竟然命令他,没大没小。
阿樾松了又拽,“你不是阿柔姐姐的夫君吗,连她在哪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不要你了。”
阿樾言之凿凿,显得靳珩像个“弃夫”。
靳珩很生气,“我们俩好着呢!”
“阿樾,不得无礼!”
闻人渡来了,一声呵斥。
阿樾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低着头不说话。
闻人渡抱起了阿樾,“世子,幼子顽劣,多有得罪。”
靳珩能说什么,客气道,“肃王殿下言重了。”
闻人渡心里有事,无心再回宴上去,抱着阿樾离开了。
翌日下午。
苏文熙父女在家中接到一道圣旨,让苏婳入春山别宫,伴驾渝国念瑶公主。
苏文熙跪地,手举头顶接过圣旨,起身后,借着说话的机会,偷偷塞给传旨太监几张银票。
“还请公公明示。”
传旨的太监姓刘,三十多岁,也算是宫中老人了,笑眯眯揣好银票。
“苏大人不必多虑,的确是陪伴渝国公主,而且陛下只叫了苏小姐一人,这可是咱们苏小姐的福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