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儿,你说什么?”
钟年抬头看了钟腾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其实,县令也不是非有不可,之前江宁前任县令丁忧回家之后,我也是过了半个月才去上任的。
这半个月里面都是由县丞处理事务的。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李永康被抓,那衙门里面和他勾结的人一个也跑不掉,是不是县丞的位置也能空缺出来呢?
白淼一个举人,做不得县令,做一个代理县丞应该还勉强说得过去,我现在上一道折子,快马三天也能走一个来回……”
钟腾略带担忧地问道,“这……白淼毕竟是你妹夫,就算是真有能力,可是万一陛下多想……”
钟年摆了摆手,“放心吧爹,不会的,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别管了。”
钟腾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钟年冲着两人拱了拱手,“爹,黄叔,那我就先去忙活了,你们聊。”
说罢转身出了门,随手将门关好后,足尖一点往高空飞去。
钟年动用千里眼,很快找到了正在和江策喝酒的齐岳。
钟年动身朝着那酒楼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飞去,然后从一个巷口走出,进入酒楼。
齐岳和江策坐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表面是在喝酒,实际上是在讨论怎么善后。
钟年听得真切,两人也明白浙江的行事,自然知道仅仅是换下李永康并没有什么用。
“二位将军,在下倒是有一合适人选。”
钟年缩地为寸,一步踏出来到两人身前。
齐岳脑袋微微一晃,心中警兆大起,右手握在刀柄上,定睛看去,见是钟年方才长出一口气。
“齐将军当真是好反应。”
齐岳拱了拱手,“钟先生过奖了,如果先生方才想对我动手,齐某并无丝毫还手之力。”
钟年闻言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随便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才慢条斯理地道:
“其实,把李永康拉下台之后,不一定非得立马推一个县令上去,把这个位置暂时悬置起来也未尝不可。”
江策道,“钟先生应当知晓,李永康在任上这两年,早已将整个东阳县县衙的大小官吏都渗透了个遍,把他办了之后,其他大小官员也跑不了,那这东阳县的县衙就彻底瘫痪了。”
钟年摆了摆手,“无妨,我这倒是有个办法,我有个兄弟,叫做白淼,举人出身,还没参加过会试,不过也是相当有能力,做县令有些不够格,但是做一个临时的县丞还是没问题的。
我们三人可以一同上奏,请一道旨意,让白淼暂居这代理县丞。
而主簿等官职在必要时期也不是非设不可,完全可以悬置起来,然后底下的衙役小吏这些的话……我自有办法,二位不必担忧。”
江策的眼神里面带些犹豫,没有开口,齐岳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钟年看了江策一眼,继续道,“别的我不敢说,和这些衙役小吏打交道,说实话天底下还真未必有人真未必比得上我。”
江策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本身就是江宁县的县令,手底下一百多号衙役管理的服服帖帖的。
要知道,江宁县可是有着两万多户的大县,东阳县不过一个仅仅一万余户的小县城,玩这个,钟年还真是手拿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