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从井里面打了一盆水冲了冲身上的汗,随后用内力蒸干。
因为明天有正事要做,还得早起,所以钟年就没有去找钟暮瑶。
好在,尽管在外一年,他的大房间也几乎纤尘不染,看得出有人经常打扫,钟年随便翻了翻自己的抽屉和衣柜什么的,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挠了挠头就上床睡觉了。
该说不说,自打给朱瞻基传功起,钟年就再没失眠过,每天都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早上,钟母敲门喊他起床的时候,钟年还在呼呼大睡呢。
……
婚姻有六礼,一曰问名,二曰纳吉。
顾名思义,就是请算命先生来看双方属相、命相。看看有没有不吉利的征兆。
三曰纳征,也就是下聘礼,通常在迎娶之前两个月之内由男方送至女方家里。
四曰下催妆,意思就是催促女方做好出嫁的准备。
五曰送嫁妆,字面意思,但是一般比下催妆要隆重得多,甚至比下聘礼时还要隆重一些,忌讳也很多。
但是以上这五步具体怎么进行钟年并不知道,他只是通过记忆知晓一个大体流程。
这些流程在钟年到家之前便已经全部走完了。
眼瞎就是第六步,也是最后一步。
迎亲。
真到了这一天的时候,钟年才真切地意识到这短短两个字里面有多少讲究。
首先,白淼亲自来到钟家迎娶钟芸。
和后世一样,迎亲队伍到达家门口时,钟年的两个弟弟和钟年的叔伯家中的几个年轻人合力将门紧闭,不让迎亲人将轿子抬进门。
本来这事钟年也应该参与的,但是他打心底里抗拒这种事情。钟母说不动他便只好作罢。
其实这样做也不是为了什么吉利,主要是为了可以让新娘在拦门的时间里,捱到算命先生事先算好的上轿吉时。
是的,上轿子的时间也是有讲究的。
同时,也是给新娘上头开脸留出时间。
开脸就是说将一根细绳拧紧,在新娘的脸上细细的刮一遍,将新娘子的脸上的细小绒毛都去除,暂时让新娘子的面庞白皙光洁。
除此之外,这花轿也是有讲究的。
正常来讲,寡妇或者纳妾都是不能够坐花轿的,所以女子出嫁坐花轿,一辈子应该只有一次。
当然,某些极端情况除外。
除此之外,上轿也有讲究,需要由两位儿孙满堂、夫妻齐眉的高寿的夫妻进行搜轿。
搜轿时,两人中一人执点燃的红烛,一人用一面镜子在轿子里四下照射一遍,再用燃着檀香的熨斗在轿子里熏一遍。
完事之后新郎还得找新娘的父母敬酒,之后则是新娘的兄长。
白淼来给钟年敬酒的时候,脸上明显的挂着一丝不自然。
毕竟也是,新婚不能洞房,换了谁也不会愿意的。
在白淼低头饮酒之时,钟年微微欠身,用只有两人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我给了芸芸一张方子,可以有效避孕,如果你能找到那些材料,并且愿意戴阴枷,那便可以正常洞房。”
白淼缓缓起身,轻轻点了点头。
“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