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都三个月过去了,那钟年仗着有旨意,在江宁县横征暴敛,可这税收确实半个子儿也没进到国库里面!
陛下!他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是啊陛下,微臣听闻,那钟年在治下大兴土木,肆无忌惮,依臣看,这税收看来应当是有的,只不过都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里面!”
“臣附议,不仅如此,陛下,这钟年身兼太子少詹事一职,理应参加早朝,以其治所偏远不便每日上朝也就罢了,可是这都一个多月了,他连一次都没来过!”
“臣……”
钟年听了半天,虽然花样挺多,但是无一例外,全都是冲他来的。
但是他又不好下去,不然的话,别的都可以说别人诬陷,但是欺君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趴在奉天殿顶上算怎么回事呐。
但好在,朱棣现在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但听他道:
“诸卿莫急,此事稍后再议。”
“陛下,此事乃是十万火急之事。”
“朕说不议了吗?朕说稍后再议你听不懂吗?”
这句话过后,大殿内安静了片刻,随后一众官员开始汇报其他事务,钟年听着索然无味,索性站起身,奔着朱高炽的慈宁宫去了。
但是这个白痴却是忘了,开朝会的时候,太子也要在场的,所以……摆在他眼前的就只有两大桌子的奏折和一个若隐若现的脑袋。
一桌朱高炽的,一桌张玲珑的,那颗脑袋自然也是张玲珑的。
钟年暗暗好笑,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进门之后故作诧异,额也不是,他这会儿是真的忘了有这回事,也不是不知道,就是下意识地没想起来。
“嫂嫂,你家我朱兄去哪里啦?”
张玲珑明显呆滞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要喊人,但是“来”字刚说出口就又及时掐断了。
钟年的声音她如何听不出?
仔细想想,全天下也就只有他有这个胆子不通报一声就往里进了。
而且也就只有他能不惊动门口的侍卫直接往里进了。
张玲珑起身的同时给了钟年一个大大的白眼。
钟年全然装作没看见,上前一步作了个揖。
张玲珑这才没好气地道:“他这个点不去上朝还能干什么?天底下也就你能问出这样简单的问题了。”
钟年怔了怔,旋即挠了挠脑袋,“我刚从奉天殿过来,我咋没听见他动静呢。”
“你……好嘛,你这上朝上一半退出来也不怕被那些言官弹劾死?话说,太子跟我说你好像不用上朝啊?”
听见太子两字,钟年的脸色出现了一抹不自然,但很快又消散掉,摊了摊手道:“我趴房顶上偷听的,要是隔里头我还用听嘛,他那一坨……啊不,他那大块头我能看不见嘛?”
张玲珑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四品官员趴在房顶上开朝会,千年来你也是独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