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明显手心肉更厚呀,他手心是儿子。
别怪他,他是皇帝,他有权利高兴怎么样就怎样!
崔衍则大受打击,身子一软,声嘶力竭呐喊:“皇兄!!”
皇帝仰头,假装欣赏梁上壁画中,假装没听见。
崔诩冷眼看着软倒在地的夫妇,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姐弟二人,眉头紧锁。
脑袋嗡嗡作响,脸一拉一板,呵斥道:“哭什么哭!我爹还没死呢,在御书房嚎丧该当何罪!”
“???”
壁画看不下去了。
崔衍则一家也不敢哭了,只是眼底满是愤怒怨恨。
“她刚刚哭了半天,还有她!”
崔蓉冲出来,指着窦章辞,又指指李氏,夹着一阵不好闻的风。
方才缩在角落离得远,这股味道没人察觉,此刻却纷纷掩鼻。
有人想起来,她昨夜在窦府被太子吓尿!今天没换衣服,都沤出味儿了!
崔蓉自己没察觉被大家嫌弃,叉开腿站在正中间,怒目而视,越发显得敦实。
她心里气极了,夫子前几日才教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今天是看到个现场版的了!
“她才三岁,你几岁?”崔诩嘴角扯着邪肆嘲讽的弧度,宠溺地摸摸小布墩子。
崔蓉一梗,气得跺脚,“我也才五岁!”
五岁比三岁只大两岁!
崔诩哼声,“五岁就挺恶毒,此女不必再留。”
“?!”
崔蓉觑着他阴狠的神色,慌忙闭嘴钻到崔衍则身后。
只是她爹,如今已经没法作威作福,也没法保护她。
皇室子弟的爵位中,王和将军有如天壤之别。
王爵世袭罔替,子孙后代永远在皇家玉牒中有名字,将军降级袭爵,几代之后便是庶民。
他爹替皇帝守了三年的皇陵,每天起早贪黑,香烛纸钱一日也不敢断绝,得了闲便亲自将黄陵方圆一里内的杂草拔干净,才换来的郡王爵位。
现在都没了!
崔诩冰冷的视线紧随崔蓉,吓得她面如菜色,两股发颤。
“孤倒忘了,窦府大门叫你们拆了,大门你们得赔,且需张榜自陈罪过,向窦首辅及其家眷致歉。”
“嗯嗯!要赔我家大门!要道歉!”窦章辞狠狠点头。
马上要过年了,她家不能没大门!
没大门就不能贴春联,也不能挡年兽,万一她被叼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