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则气得直抽,牵动后腰,嚎得像杀猪似的。
窦章辞静静看他表演。
谁不知道,皇帝疼宗室,打他的板子跟打舒禹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否则他哪里能活蹦乱跳!
窦章辞原本没打算真拿他三千两黄金,但他单方面宣布克扣赔偿,她的逆反心理就起来了。
既然崔衍则这人,既不记吃也不记打。
就得好好整治一下,让他知道,窦家不是软柿子!
天真的眸子一本正经盯着崔衍则。
“阿辞又不知道你们打坏的东西值多少钱,更不知道爷爷的脸面值多少钱,我说少了,皇上和太子殿下认为我的账没算对,帮我算一算,有什么问题?”
“您若不认黄金三千两,在御书房如何不说?”
“不过呢,三百两您抱一路实属辛苦,不好叫您再抱回去,我就勉为其难先收下了。”
“还要劳烦镇国将军回去凑一凑,尽早凑够三千两黄金赔给我。”
“您可别想着把钱偷偷藏起来,或者尽快花掉不赔钱。”
“不然,我会去告御状的!”
崔衍则唇角抽了抽,谁教的啊!
三岁的小娃娃,动不动就拿那对皇上压人!
“小窦姑娘,我当真没钱!”
崔衍则两手一摊,摆明了耍赖。
窦章辞也不急,“那就把您府上砖瓦都卖了,能赔多少是多少吧,再不够,您去码头扛货赚铜板还钱。”
“您还不完,还有您的儿子,您儿子还不完,还有您的孙子,世世代代,总能还完。”
“?混账!”
崔衍则眼一横,那他不成窦家的家生子了?!
窦家这黄毛丫头,简直是伶牙俐齿,心思歹毒!
与他那六亲不认的侄儿当真绝配!
崔衍则快气撅了,一时没想明白自己送上门受着奇耻大辱做什么?
不想再看窦家小人得志的嘴脸,冷沉着目光,将托盘一掀,拂袖而去。
满地银子乱滚。
窦章辞眯眼,说不过就砸场子?
这是来赔罪还是来挑衅?
“什么人呀,钱钱怎么能乱丢!竹枝姐姐快捡捡!都是钱钱!”
不用吩咐,竹枝已经弯腰去捡。
却被个小祖宗截了胡。
窦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眼疾手快抓几锭银子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