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向前走,小娃娃乖乖趴在他肩头,脸上看似平静,实际气得直抽。
那么多人都不偷,光挑着她欺负!
不要脸,臭不要脸!
崔诩心软得一塌糊涂,边走边拍拍她。
“阿辞别慌,有夫君在,定给你把东西都找回来。”
窦章辞嘟着嘴,搂紧他脖子,抬了抬小脑袋将下巴枕着他肩头,沉沉呼吸几口。
为了让他重视,为了让东西尽快被找回来,她下定决心不再瞒他。
“师父送给我的东西……里头有火铳,如果流入民间,后果将不可设想。”
什么东西?!
崔诩一惊,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火铳?那是火器营刚配的装备,她怎会有?”
他下意识想,黄夫人上哪偷的?!
还是说火器营有她亡夫的旧部,偷一支火铳给她玩……
随即立刻推翻,火铳这种稀罕物件,每一支都被严格管控,若有丢失,早已上报。
如今,也不知她是从什么渠道获取的。
上辈子倒没听说过谁在倒卖这东西。
但这辈子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若当真,外头藏着个私下倒卖火铳的团伙……
岂不是给他肃清朝野的道路,平添巨大阻碍?
崔诩眼眸微眯,恨不得现在就将她那不靠谱的师父提来审一审。
窦章辞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一瞬间肌肉分外紧绷。
她小手揪紧崔诩后背的衣服,此前,她犹豫过,这秘密讲不讲。
如今他似起了杀心……
他若有杀意,便当真要见血的!
黄夫人,不能死!
窦章辞定了定心,既然已经说到此处,干脆全告诉他好了。
向来奶呼呼的声音变得很沉闷,她嗓音极低。
“殿下,我知道她不是我师父。”
没头没脑的,崔诩愣了下,微微挑眉,“不是你师父那是谁?”
黄夫人长相、职位、履历皆与上一世不差分毫。
一个内廷女官,也不至于有人向她动手,将她杀了再易容成她的模样。
有这功夫,动他母后,再不济动他父皇的那堆妃子,不比动个女官强?
窦章辞知道他可能难以理解,她也不知从何说起。
但,离奇的事,她自己正亲身经历着。
她收敛心神,轻声道:“上辈子,阿婉和我说过一个故事。”
“阿婉有位族姐,是原配正室留下的孤女,父亲给那族姐娶了后娘之后,便也成了后爹。”
“她这族姐没人疼没人爱,打小没人管教,十几岁仍针织女工不精,诗书礼义不会,全然被养成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