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一路跟着你们可是亏了吃?怎么啃条小肋排啃得满脸泪?”
殿中全是荤腥,但元太后没动一点,端着碗好克化的小米粥慢慢舀着,寻个空档指了指潸潸。
“皇祖母,那是南疆五毒教的圣女,是个金尊玉贵长大的姑娘,偏六弟刁钻,叫那姑娘坐囚车来的,沿途百姓当那姑娘犯了事儿,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砸了一路,臭都臭饱了,哪里吃得下,如今吃得痛哭流涕,也是情有可原的。”
崔承抢在崔诩前头回话,他没法子讲自己的遭遇。
这小贱种说得对,兄弟不睦,且是他十六岁败在十岁的小儿手上,将皇祖母气出好歹来,是他和长姐得不偿失。
便是皇祖母没气着,也是他大失颜面,不如就默许将这一遭隐瞒,借题发挥解解气便是。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上眼药。
感受到太后的目光蜻蜓点水般瞥一瞥的崔诩,淡定地吹了吹燕窝羹,不疾不徐往小媳妇儿嘴里送。
“阿诩,可有这回事儿?”
太后属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想着好歹远来是客,有人告状,总不好问都不问一句。
既是走过场么,语气就有那么一丝丝敷衍,偏崔承听不出来,得意笑了笑。
“皇祖母若问六弟,他肯定要说没有,您不如直接问问那姑娘。”
“嗯,有道理。”
太后点点头,浅浅笑一声,慈祥地招招手,“姑娘,你上前来,哀家有话问你。”
潸潸正吃得不亦乐乎,反胃归反胃,香也是真香。
哐哐干饭的圣女,吃到末了,亦做下了一个违背雇主意愿的决定。
她要留下那一大一小两个厨子,直接毒哑了捆回南疆去,从此以后专门伺候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