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今朝没出声,只是皱眉看了看许声声嘴上,又看了看半空的口脂小盒子。
明明是红色,怎么涂出来就是乌紫的。
“声声可知口脂有多少种色?”慕今朝沉默了一下。
“那可就多着呢,深红浅红,桃红殷红,甚至能调制出几千种口脂颜色,不过最难看的口脂颜色就是粉红和深紫,我这辈子都不会买这两个色儿。”许声声小嘴叭叭叭。
慕今朝眸子落在小姑娘乌紫的唇色上,难得心底有了一种诡异的愧疚感。
“涂好了吧?那我看看。”许声声眉眼弯弯,看他这么久没出声,眨巴眨巴睁开眼,回过头就看向梳妆台,慕今朝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铜镜里,娇软可爱的小姑娘一张乌紫的嘴,跟中了要死的毒一样。
许声声看了看镜子又扭头看了看慕今朝,再重复动作,又看了看他那乌紫的手指头,顿时不争气的气红了眼圈儿。
“好丑。”
许声声眼泪啪嗒啪嗒掉。
“不丑,很好看。”慕今朝叹息,将人搂进怀里哄着。
“你昧着良心。”许声声继续哭。
“那就一起丑算了。”慕今朝抬手给她擦去眼泪,指尖拂过的地方滚烫灼热。
他薄唇印了上来,温温热热又柔软如豆腐花,辗转反侧,竟是温柔至极,一点点将她唇上乌紫的口脂吮了个干净。
许声声小身子一颤,眼尾的泪也散去了,到底还是生气,一排小白牙在他肩膀上咬了一排牙印儿。
“别哭了,下次你教我认认。”慕今朝唇角弯起,在她眼尾处落下珍重一吻。
“那下次你再给我涂这么丑,我也给你涂上。”许声声委委屈屈。
慕今朝揉了揉她脑瓜子应声。
……
翌日。
日上三竿。
许声声刚睡醒,一直没有异动的灵鹤猛然间狠狠地动了!
剧情开始走动了。
她神色一禀,起身穿上绣鞋,让年年简单给她梳洗打扮以后就往护州河畔而去。
护州河畔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慕今朝也是一大早就过去了。
“听闻这护州河里死了人。”有百姓指指点点。
“谁发现的?”又有人好奇问。
“今日早晨,打更的更夫发现河里有一只断手……吓死人了。”另一人转身回答他。
“许州可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儿……”
“只怕是不得安生,说不定是水鬼……”众百姓议论纷纷。
护州河的水说不上有多深,平日里也仅仅是做观赏之用,如今护州河里出现了一只断手,事情又不一样了,要抽干护州河水,将事情查清。
许声声到了地儿,伸过脑袋就往里挤。
“在看什么?”身后冷不丁传来熟悉低沉的嗓音,许声声吓了一大跳,扭过头就看见了慕今朝。
她瞅了他一眼,很认真:“听说护州河出了事儿,你来的时候也不叫上我。”
“你没睡醒。”慕今朝睨了她一眼,也不知是谁早些时辰睡得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许声声:“……”
这会儿阳光毒辣的刺眼,小姑娘搁这儿站了一小会儿,额上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热汗。
慕今朝微微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遮了一大半儿的阳光,阴影里,凉风习习。
“啊朝,我有预感,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小姑娘眼底漫着一片晶亮的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