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逢蒙刚刚起身,侍从来禀,吴刚遣人邀请过宅,说刚刚酿好了几坛桂花酒,一同品尝。
逢蒙一怔,蹙眉道:“吴刚邀我喝酒?!”
“是!”
逢蒙身材适中,彪悍挺拔,面容俊秀,显得干练而谦逊,两臂甚长,思索了片刻,暗想:“莫非帝俊已知日下之事,对吴刚有什么密嘱吗?!”点头道:“告诉他,荣焉幸甚!”
“是!”
轺车停稳,吴刚亲自出迎,逢蒙连忙施礼,“见过师兄!”
吴刚笑道:“久在宫中,今日得闲,特邀师弟前来小酌!”
“打扰了!”
酒宴摆下,一觥饮尽,逢蒙赞不绝口。
吴刚道:“除了师尊和大羿师叔,这世间没有几个人喝过我亲手酿制的桂花酒,既然喜欢,尽可畅饮!”
“不瞒师兄,”逢蒙摇首道,“我素少饮酒,师尊还因此不喜,恐怕难胜酒力!”
“你的箭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羿师叔怎会不喜?!不过,毕竟只有一个徒弟,却从不对饮,颇为憾事!”
逢蒙闻听,脸色微变,垂首沉吟不语。
“另外,我还有事和你说!”说罢,手一招,酒坛飘起,缓缓飞至逢蒙案上,斟满酒觥。
逢蒙眼神复杂,稍显踌躇,终没有推却。
一个多时辰后,逢蒙不知不觉,酩酊而醉,伏案酣睡。
应龙腾根陵光自耳房而出,吴刚一愣,见应龙装束和逢蒙一模一样,腾根则随从打扮,不解道:“你们这是……”
惊愕间,应龙的脸庞居然开始模糊起来,慢慢变化,然后逐渐清晰,五官相貌,活脱脱与逢蒙毫无差别,连神情气质皆惟妙惟肖。
吴刚呆若木鸡,半晌,怔怔回首,望了一眼屋里真真切切的逢蒙,再瞅应龙,愕然道:“天下还有这般的法术吗?”
“呵,可以进宫吗?”
“嗯,”吴刚颔首,接着又迟疑道,“但,即使逢蒙,也进不去甘渊宫!”
“甘渊宫?”
“帝俊深居之处!”
“原来叫作甘渊宫吗!”应龙笑笑,对陵光道,“你在这看着逢蒙,我与腾根去!”
“杀了就好,看什么?!”陵光冷冷道。
“不行!”吴刚忙道。
应龙气乐了,道:“好啦,我们走了,很快回来,记住,就是醒了也只能打晕!”
“那你……”
“放心吧!”
高殿重宇,玉阶朱扃,一路侍卫林立,自是认得吴刚逢蒙,并不阻拦,直近后殿,腾根忽拦住二人道:“帝江在殿内!”
“哦?”
远远的,殿门芜廊,戒备森严,侍卫来往游弋。
吴刚急带二人隐蔽墙后,道,“到甘渊宫,须穿过后殿,但若让帝江侍卫看见,必会入殿禀报,你想和他聊什么?”
“什么也不想聊!”说着,应龙手指虚划,掌中已多了一枚青色的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