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一闪,亢金龙从应龙怀里钻出,大眼睛一瞬不瞬。
“这是什么?”魁跋一愣,奇道。
应龙不答,低头道:“你也馋了?”亢金龙使劲点了点脑袋。
琴鸟瞅了一眼,继续盯着那坛酒。
“你去拿几个碗!”应龙对魁魃道。
“回来时把门关上,省得再招些闲杂人等!”虚日鼠嘱咐道。
琴鸟大喇喇一坐,眼巴巴地等着。
略呈金黄色的酒轻轻打着旋儿,纯净的酒沫好像一片片的桂花,琴鸟慢慢端起,应龙以为他会一饮而尽,却只浅浅抿了一口,阖目仰首,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久久回味。
“装模作样的,好像挺懂酒?!”虚日鼠不屑道。
半晌,琴鸟吐了口气,嘘叹道:“金蟾桂花!”
“咦,”虚日鼠吃了一惊,瞠目道,“活见鬼!”
“你喝过?”应龙也有点出乎意料。
“梦到过!”琴鸟边酌边道。
魁跋默默为几人斟酒,又小心翼翼给兀立案头、舔着酒的亢金龙倒满,似乎对它甚感兴趣。
“你不会是碰巧路过吧?”虚日鼠问琴鸟。
“不是!”琴鸟道,“本来那天我非常生气,不过你今天顶撞伊质他们,”说着,指指应龙,“让我非常解气,所以更好奇了,就特意过来看看,你们果然不是凡人!”
“怎么看出来的?”应龙笑道。
“金蟾桂花酒,哪里是凡人能有的!”
“很稀罕吗,那是你没喝过冬……”
应龙急使了个眼色,虚日鼠止住不说。
“是没喝过!”琴鸟毫不在意道。
“伊质惹过你?”应龙问。
“我配吗?!”琴鸟笑了笑,接着道,“不过吴将部落每次来都是颐指气使,族长唯唯诺诺,我虽是屠各族人,也看不惯!”
“你喝多了!”魁跋轻声道。
“用你管吗?!”琴鸟叱道,魁跋沉默。
“你倒很爽快!”应龙悠悠道。
“放心吧,这坛酒之情,我会记住的!”
“金蟾桂花酒香纯无比,不要污了它!”应龙淡淡道。
琴鸟一愣,片刻,望着应龙,重重颔首道:“我知道了!”
魁跋身躯亦微微一僵。
翌晨,初夏的阳光开始有了些炙热,土台上的青铜鼎袅袅若有轻烟。
环绕着广场,足有数千族众,肃穆而立,中央,泥师都为首,面朝土台,一人擎着火把拾阶而上。
应龙其实有点懵,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仪式,“进去就好了!”魁跋低声道。
“做什么?”应龙问。
“各部落首领拜祭火神!”
“哦,小虚,在这等我!”
“嗯!”
应龙穿过人群,走向土台,大概十几丈远,竟是显得空旷,千人瞩目,泥师都等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旭日的阳光有点刺眼,拉着他长长的影子,莫名有些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