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妇人好不容易挤到公告前,有个壮硕妇人对着一个瘦弱的粗布麻衣的妇人道:“来娣,上面写了什么?”
来娣看了之后就解释:“是逸亲王贴的招工公告,招聘女子文书的,要识文断字的……”
壮硕妇人眼睛一亮:“来娣,你可以去啊,你相公不是教过你识字么,识字肯定没问题,模样也周正,肯定能行的。”
“李婶子,我不行的,我就一寡妇,怎么会要我。”孙来娣很惊慌,连忙拒绝。
李婶子热情的道:“寡妇怎么了?你相公只是英年早逝,又不是你害的,再则你现在留在你娘家,你弟弟和弟媳能乐意?一天两天的也就罢了,这久了,不得将你重新再卖一次啊!”
这话一说孙来娣更慌张了,她不想再嫁人,当年她无奈被嫁给跛脚相公,好在相公是个秀才,因为摔伤了腿与科举无缘,只能开个私塾赚点费用。
生活好不容易好过了些,相公却又摔死了,她年纪轻轻成了寡妇,今儿个来,就是想看看怎么立女户的。
一旦落了女户,就是自己当家做主,家人便不得逼迫自己嫁人,否则就得叛流放。
她很感激这个新皇,给了她们这些孤苦无依的女子一条活路。
“那你还犹豫什么啊,只要你当了女史,谁敢瞧不起你,恨不得巴结你呢,走,婶子陪你去试试,若是成了,天大欢喜,若是不成,婶子也不会到处乱说。”
孙来娣被拉拉扯扯地到天罚司大门前报名面试,先是填表格,孙来娣紧张地填了表格,然后被带去三楼面试。
陆通将她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一遍,确定身份背景干净,表格也填得不错,又问了几个问题。
在隔壁懒散喝茶的陆瞻行就敲了两下墙壁,陆通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你被录取了,三日后来这报到,咱们这包吃住,有专门的院子供你们居住,饭菜有婆子做,只要每天将活做好就行。”
孙来娣拿着录用文书恍恍惚惚地出来,等在门口的李婶子连忙过去:“怎么样了?”
孙来娣突然喜极而泣,抱着李婶子就呜呜地哭了出来,李婶子以为她没考过,连忙安慰:“没事没事,咱们就当没来过就是了。”
“我被录用了,让我三日后来报到。”
孙来娣连忙红着眼眶解释。
“什么?”李婶子先是一怔,最后是哈哈大笑:“真成啦?哈哈哈,来娣,你的好日子要来了,一个月五两呢,只要不犯错,你这日子啊错不了。”
孙来娣感激地看着热心的李婶子:“婶子,你是我的恩人。”
“说这话做什么,对了,你这文书啊不要被你小姑子看到了,否则,就麻烦了。”
“婶子,里面的人说了,聘用文书上有名字和手印,谁要是敢顶替我来报到,就要被抓起来去边境流放。”
“那就好,那就好。你这总算苦尽甘来,以后再也不用跟着他们过苦日子了。”李婶子高高兴兴地拉着孙来娣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