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结束,原本还想蹭点周家的瓜子跟大伙摆天的吴婆子也没了那个心思,抓着还在回味嘴里饭沫的孙女大步离去。
周围的妇女婆子们也没在意,都是一个大队的人,吵点嘴再正常不过。
回了家,吴婆子便把家里人上上下下穿了一个冬天的衣服塞进一个木桶里,木桶推进孙招娣怀里,她阴冷的眼睛剜着孙招娣,面容一度之下扭曲地狰狞。
“吃吃吃,狗眼睛里只知道几颗米,你奶奶在饭桌上被个贱丫头奚落,你个闷嘴葫芦也不会帮衬两句,养你就跟养了个废物,滚开,给我死远点,看你就来气!去把桶里的衣服洗干净,要让我发现没洗干净,晚上让你小叔揍不死你!”
踢开小丫头,吴婆子回到卧房,浓郁的烟味扑面而来,孙老爷子歪坐在窗边捧着竹子做的大炮筒,半寐着眼,一口又一口地吸烟,关键这死人又不开窗,睡觉的屋子被他搞得云雾缭绕。
“你这个死鬼,天天抽,夜夜抽,早晚有一天抽死你……”
吴婆子实在是气坏了,外面不顺心,回家也不顺心,她只能靠骂天骂地骂姜家死去的祖宗来缓解心头的郁气。
右边一户邻居听不下去了,紧闭门窗。
左边一户屋内睡着的一个女人和小孩皆被吵醒。
徐图图睡梦中被陡然拉高的声音吓得身子一颤,怀里的小孩啼哭起来,没睡醒的徐图图不得不抱起他,重新撩开上衣,让他吃一会,重新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