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贼这一步棋够阴险的,他明知道咱们在黄泽有水师训练场,大家都以为他不敢走这条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如今阴谋诡计已被丞相看破,让他们尽管来吧,来多少死多少。”
“就怕他不来,哈哈哈。”
大殿内,北乾的官员们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这场战役,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朝他们倾斜。
“丞相还真是神机妙算啊,如果汉军既不进攻白马,也不攻打延津,或者说他们压根就不敢渡河,该怎么说?”王图一再丢了面子,心有不甘地质问苏冲。
他不信,苏冲真的能算准林默的行动。
他坚持自己的想法,汉军多半就是虚张声势,不敢真的和北乾开战。
如果苏冲失算了,他要让苏冲身败名裂!
苏冲明白他这是在给自己挖坑,自然不会往里面跳,而是巧妙地转移矛盾,
“战争本就充满了变数,敌人怎么变,咱们跟着变就是了。汉军若是不敢过河,对我北乾而言是好事,我们安心发展就行了。难不成王先生不甘心,还想领兵打过去?”
王图见说不过苏冲,连忙赔笑,“下官自然没有这个意思。”
这场会议之后,北乾军中分为了三派。
一派祈祷汉军不要过河,他们只想安于现状,活着就好。
一派认为汉军肯定会过河,应当及早做好准备,再抽调一些军队过来。
还有一派认为汉军不敢过河,应当出其不意打过去。
他们认为,不管汉军打不打都绝对想不到,做好了放手姿态的北乾军会突然发动偷袭。所以这一仗,他们肯定能打赢,说不定还能一举击杀汉皇,夺回大乾江山。
三派争执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楚鸿羲更倾向于第二派的说法,于是忙着调兵遣将,又从别的地方抽调了几万人过来。
原本二十五万人,很快就增加到了三十五万。
而且他还给黑山王发信息,让黑山王给并州施压,让朝歌那支队伍不敢轻举妄动。
楚鸿羲所做的一切,林默都了然于心。
因为山河图默认,河北也属于大汉的版图,他们在大汉的版图上调兵遣将,林默自然能够看到。
北乾军队在哪里加强了防御,林默一清二楚。
“哦,居然看出来朕要攻打白马?”
见白马在一天之内,突然多了几万人马,林默略微有些惊讶。
然而想到楚鸿羲身边有不少智囊,也就释然了。
“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林默盯着山河图,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的确是想进攻白马来着,但这里并不是他唯一的选择。
“传令三军,明日三更拔营,五更起兵,直奔滑县。”
“给朝歌发令,让他们同一时间,攻打延津。”
延津守军被抽走了不少,显然敌人认为他不会攻打这个地方,此时出兵可以出奇制胜。
延津是重要的补给要道,林默要给敌人一种错觉:这个地方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