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裘恒念这一剑之后全身似燃起了重重紫焰,只是虚幻之间变换莫测,一时黑吟剑竟幻小了数倍。
“裘恒念。”
便是心中默念之下,宋茗成神情确有几分复杂,他当知裘恒念与长孙沐记忆不复,因此如今裘恒念所用招式都是复刻长孙沐于宁府所学。
身为魔,用以魔力,而下却在使用人族招式,即便他底蕴犹在,面对宋茗成的威压,他又如何抵抗的了?
而此刻一波白剑连体,裘恒念黑吟剑下亦是狂揽剑气,即便依旧有漏网之鱼从腰间臂下擦血而去,他亦是一声闷哼都不带。
在面对先前那两波压力之下,如今他已是有些伤痛抗性,何况沈鸿宁现今已是苏醒,他便更是心中告知自己不容倒下。
“蛮儿,你如今是真进不去那范围之内了么?”
如今战圈之外,沈鸿宁看之眼前孩童,又是一眼那不远处苦苦支撑的裘恒念,已是第三次询问帝缘此间问题。
“主人,不是蛮儿不想助那裘恒念一臂之力,只是那男人在剑气范围内设下了庭力屏障,以蛮儿的王脉实力,又谈何靠近呢?”
帝缘如今已是眉头紧蹙,它能感受到沈鸿宁如今内心的焦急与恐惧,只是它无力战局,因而亦只能为裘恒念祈祷了。
“死魔头,以前你不是威风的很吗?如今便是一个区区人族便让你如此吃力,以后又怎么能兑现与主人的诺言?”
此时即便知晓身后佳人安好,裘恒念亦已是强弓之末了,他招式单一,如今庭力枯竭之下,根本无法将剑气回弹。
更不必说这些剑气本就是庭力凝聚,百千一体。
“结束了,裘恒念。”
眼见那万千剑气回荡半空,裘恒念又是深喘之下持剑跪地,那周令神色狠厉,拳头已是紧紧相握。
“结束了吗,裘恒念?”
宋茗成此刻心思复杂,更看不出是喜是悲,只是眼着那地面上全身鲜血蔓延的男子,间是微微闭上了双眼。
此刻庭力低迷之下,裘恒念看着那不断疾驰而来的万千剑气浮纹,亦是双手撑剑,用尽了全身力气最后往后看去。
他还有很多迷题还未揭开,还有许多承诺未允,亦还有无数事情未做,但如今脱力的他亦只能最后看一眼身后沈鸿宁矣。
“长孙沐,我们还真是遗憾啊!”
裘恒念此刻脸庞上只有无数血痕,但在见到沈鸿宁之后,依旧展开了一个丑陋至极的笑容。
谈交情,至多两月,说感情,亦至多一月,这些时光走来波澜不广,激情不多,只是如今见裘恒念这般情景之下给予的最后一笑,沈鸿宁心头却猛是一颤。
她并没有向裘恒念有任何表示,没有激动之下向他跑去的激情,亦没有大声呼喊裘恒念姓名表示心意。
“裘恒念”
沈鸿宁一声轻声细语,同是给予了那一身鲜血的裘恒念淡淡一笑。
只是如今这剑光耀院之下,这一笑,却怎么看都有几分凄凉之感。
若说她之前完全接受了洛珺儿的意愿,那自是不可能的,这一世她更相信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妖,而非是她洛珺儿。
因此即便洛珺儿对裘恒念如何眷恋,冥界中裘恒念多么痴情付出,她亦全都藏于心底,不敢多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