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嬴栎扬声喊道。
赵太后猝然回神,“是政儿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是不是?”
“哈哈哈,我就知道,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狠的心!”
嬴栎冷下脸来,“本公主处理的,与王上何干?”
“另外,嫪毐的意图是杀本公主,太后莫要忘了重点!”
“最后,嬴栎提醒太后,太后要想清楚,太后是如何成为太后的!若不是王上即位,太后如今又该是何等光景!”
赵太后冷嗤一声,“他若不是王上……”
“那太后就不会是太后!”嬴栎直接打断赵太后。
“若是其他宗室子即位,王上不是王上,就要去战场拼杀,太后不是太后,就仅仅只是一个庶人!仅此而已!”
“不可能!”赵太后脱口反驳。
“没什么不可能,依秦律合该如此,太后有空可以看看秦律。”
“如果太后想要与王上反目,尽管将事情都推到王上身上,不知除了王上,太后还可以依仗谁呢?”嬴栎淡淡开口,再也不复从前的亲昵与尊重。
“太后只顾为一个宦官请封,却不曾顾及王上,太后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如何面对王上吧。”
赵太后一声不吭,神情却在慢慢变化,她只有嬴政一个儿子,她的母家亦不在这里,如果她与嬴政失和,那她……
嬴栎也不再说话。
太阳开始西斜,嬴政才来,还带了一个侍医,开口道:“阿母。”
赵太后强装笑颜,眼里却还是有掩不住的幽怨与愤恨,“政儿来了。”
“王上。”嬴栎揖礼。
“阿姊,阿姊可有受伤?”嬴政问道。
嬴栎摇摇头,笑道:“无事,王上勿忧。”
嬴政还是固执道:“让侍医看看。”
嬴栎无奈道:“他连卿桉的钳制都挣不脱,都不曾近身,何来受伤。”
却还是顺从的让侍医诊脉。
而后侍医又给赵太后诊脉,赵太后看着伤心不已,但确实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侍医便出去了。
嬴政松了一口气。
顾不得嬴栎还在,赵太后哀伤道:“阿母不过是想给嫪毐请封,他在阿母身边多年,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
“嫪毐不过是口说又不曾真的要杀栎阳公主,为什么要杀嫪毐?!为什么?!”
赵太后没有歇斯底里,她只有嬴政,可她还是糊涂的想问明白。
嬴栎一阵头疼,忍不住叹息一声,她说的那些话,赵太后半句也没听进去。
人怎么能糊涂到这种地步呢?
“阿母,口说杀了栎阳公主,便是妄言,是不尊上,依秦律,妄言当夷族,不尊上当枭首。”嬴政垂下眼眸不去看赵太后,只是开口道。
“秦律秦律秦律!都依秦律要你这个王上做什么?!”赵太后有些忿忿。
“秦王要维护秦律的威严,更应以身作则,”嬴政答道,“阿母好生歇息吧,政儿改日再来看阿母。”
又看向嬴栎,“阿姊与政儿一起走吧,政儿有事和阿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