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垂下眼眸不去看嬴政,“他放走了项梁,但是后来他又随章邯与项梁交战,却并未给项梁通风报信。”
“不过,后来他又投降于项氏了,嗯,后来又投降了另一路叛军,期间项氏势大,他又复归项氏,后来兵败自杀,总之,他很‘识时务’。”
“他去任职时,我找过他,如果他为良吏,我也不会为难他,可他不是,徇私枉法,他做的十分熟练。”
“因为他是司马错的曾孙,而且,司马靳曾经是师父的副将,我想将他掰正,莫要污了司马氏的赫赫战功。”
“一次两次,我找过他,小惩大诫,便以发伪书处置,赀二甲,可他后来做的愈发隐蔽,若不是我有意留意他,说不定还真发现不了。”
“所以……也只能看着司马氏的军功薄上多出一个污点了。”
嬴栎没说她猜测或许章邯投降,司马欣在背后出了很大的力,不然他凭什么成为一方王侯?
司马欣反复无常,连刘季也痛恨他,刘季入关中后,尽管司马欣已死,刘季还是将他的脑袋悬于栎阳市。
想到项梁想要行刺他,阿姊为救他而受伤,嬴政泛起一阵冷意。
“这些就足够了,死了倒是便宜他了,依秦律,贬为隶臣,斩左趾,劓为城旦,同室皆收。”
“也好,”嬴栎点点头,也松了一口气,“那就按阿政的意思来。”
说完正事,嬴栎又抱怨嬴政,“事情是处理不完的,这些事情有丞相有廷尉有御史,你不必事必躬亲。”
“再说你休息好了,效率也好。”
嬴政笑起来,“好,知道了,阿姊可要用过夕食再回去?”
“不了,韩信与彭越还在府里呢,我得回去,”嬴栎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离开,“你别总是忙起来没完。”
嬴政笑着应声。
“阿母~”小涉间欢快的迎过来牵住嬴栎的手。
“公主受伤了?”张良跟在涉间身后。
“嗯,一点小伤,已经好了,”嬴栎笑道,“阿政许久不在咸阳,辛苦你了。”
张良沉默半晌,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幼时那般,什么事情都与公主说,只是笑道:“王上信任,张良不觉辛苦,公主无碍便好。”
嬴栎笑着颔首,“此次伐楚,也有你出谋划策,想必等王上伐齐以后,或许你就有机会去颖川做郡守了。”
“张良在咸阳也很好。”张良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秦人了,就算他不去颖川,颖川一样繁荣。
嬴栎笑起来,天色渐晚,嬴栎便带着涉间离开了,府里还有两个小家伙呢。
“你与阿姊说什么?”嬴政很是随意的问道。
“公主离开咸阳日久,又受了伤,臣关心一下公主。”张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