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们揖礼,逗留了片刻,便吵吵嚷嚷的出去玩了。
嬴栎看着小少年们离开,便开始吐槽道:“哪儿来的大熊猫?”
嬴政有些迷惑,“阿姊要看大熊猫吗?待到天气暖和起来再去上林苑,现在太冷了。”
嬴栎看着嬴政笑道:“去上林苑做什么?这儿不是就有一个么?这黑眼圈,瞧着比大熊猫的都清晰,还比大熊猫俊多了。”
嬴政一噎,原来阿姊说他呢?
“阿政遇到什么难题了?谁又惹阿政了?阿姊去揍他。”嬴栎说道。
嬴政丢下手里的东西,揣手手坐好,“还能有谁?阿姊呗。”
“诶?你可莫要诬赖阿姊,我怎么你了?”嬴栎一脸茫然。
嬴政叹了口气,“阿姊没怎么政儿,是政儿自寻烦恼,想着阿姊说的大秦……总是想着该怎么改变,却又觉得无从下手。”
“阿政已经在改变了呀,大秦也已经不一样了。”嬴栎说道。
嬴政沉默不语。
嬴栎问道:“阿政还会求仙问药吗?”
“怎么可能?”嬴政立马反驳道,“阿姊都说是术士诓骗世人的把戏了。”
“那阿政还要修建华丽庞大的宫殿?”嬴栎又问道。
“当然不修了,”嬴政撇了撇嘴,“阿姊明知故问,真讨厌。”
“阿政已经在改变了,大秦也是,阿政烦恼什么呢?”嬴栎问道。
“扶苏吧,政儿担心扶苏。”嬴政说道,蠢儿子,什么瞎话都信!
“扶苏本就很好,只要阿政有事与扶苏好好沟通,不把扶苏丢的远远的,扶苏不会有事。”嬴栎说道。
嬴政叹气,“政儿现在恨不得将他挂身上。”
嬴栎笑起来,“那倒也不必,扶苏本就很厉害的,现在又得阿政悉心教导,只会更厉害。”
“他厉害什么?军权在手,造反都不会。”嬴政抱怨道。
嬴栎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是啊,军权在手,怎么不反呢?可他怎么会造他阿父的反呢。
他在上郡两年,上郡直面匈奴。危险不言而喻。
他是否曾在长城上远眺咸阳的方向?他会惦念阿父阿母是否安好,也盼着阿父关心他,盼着阿父允他回咸阳。
期间阿政有关心过他吗?依着阿政或许是历练扶苏的心思,恐怕关心也只会背地里关切。
可扶苏不知,便愈发心灰意冷,甚至可能认为阿政放弃他了,或许也会生出在边境了此一生的念头。
而那道假的旨意,大抵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阿父不要他了。
况且,他在上郡两年了,他离开咸阳时,阿政的身体还很好,他哪里知道,他的阿父,已经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