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年?”段文振吃惊道。
“对,就是一年,你好好想,明天一早,和裴矩、宇文述、于仲文,李景,一起来见朕,咱们再参议一下。争取想出个办法来。”
“臣遵旨!”段文振无奈道。
杨广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说道:“段爱卿,不是朕急,而是朕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不能把精力耗费在这个弹丸之国上面,这也是给你的一个机会,于仲文都七十岁了,他还能干什么,你要好好把握,朕的右翊卫大将军这个位置给你留着——”
“臣——臣谢陛下。”段文振苦笑,这是机会吗?这就分明是一个大火坑啊!
他久经战阵,又长期在北地戍边,对高句丽的情况,十分了解,他深知就算大隋将士勇武非凡,一年平定辽东,也根本不可能。
段文振转身欲走,却不想又被叫住。
“段爱卿,还有一件事情问你,你久在辽东,可知人参此物?”
“回陛下,臣知道,是一种药材,但是咱们这边没有,只产于辽东附近。”段文振回道。
“朕听了一种说法,高句丽的百姓将人参当粮食吃?”这自然是李智云告诉他的。
“这个——臣就不清楚了,不过那里的粮食本身就不多,如果遇到灾荒之年,也许会吃人参充饥吧!陛下有所不知,人参在那边并不是什么稀罕物,深山里都可以采集。”
“原来如此,那没事了,你去吧!”杨广欣慰的点头,心中更是坚定了征伐辽东的信念。
……
萧瑀等段文振走了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陛下,臣有话要说。”
“说!”杨广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也没恼怒,毕竟萧瑀没看见佛的降临,也没有见到道信伏魔的景象。
“那个佛子灵童,还是不要轻信吧!臣觉得他的话,太过离奇,简直匪夷所思。弄不好是别有居心的人故意设下的骗局——”
“萧瑀你信奉佛祖那么多年,如果你现在能给朕来一首佛偈,朕立刻就斩了他,如何?”杨广反问道。
萧瑀气结,他很有才华,可没有那个才情悟性,写不出大澈大悟的佛偈,但他也不服气,于是说道:“这个不足为凭,也许是他事先写好了,也许是有人写好之后,教给他的。”
“你担心他害朕?”杨广问道。
“他满嘴的胡言乱语,根本难辩真假,居心实在难测。”
杨广嗤笑,“道信你也不相信了?”
萧瑀一怔,迟疑道:“道信大师,臣自然是信得过的,但也许有人利用了道信大师,连大师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杨广嗯了一声,眼神渐冷,说道:“有道理。那你如何才会相信他呢?非给朕抓出来一个幕后黑手吗?你是看谁不顺眼了吗?”
“陛下息怒,臣不是那样的人,陛下是知道臣的为人——”萧瑀连忙辩解。
“朕是知道,你护着朕的心,朕也明白。”杨广打断他,说道:“只是朕不清楚,你为何要针对这个佛子,朕已经封他为佛子灵童了,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萧瑀连忙跪下请罪,“臣不敢,但这佛子之说恐怕难服天下悠悠之口。”
“你说的也对,朕也这么觉得,可是你说这天下人怎么才会相信他呢?”杨广目光里露出困惑。
“除非他能请出真佛降世——”
杨广哼了一声,说道:“释迦佛掌管万千世界,那是说来就来的吗?他虽然是个佛前灵童,但在佛国里地位也不高,你觉得他能请来真佛吗?就算他能请来一位佛,你认识每一个佛吗?如果佛来显灵了,你不认识,你会相信这是佛吗?”
萧瑀被皇帝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杨广叹了一口气,说道:“请佛的事,肯定不行。你忘了,佛家法身不是谁都能看见的,功德不够的人,根本看不见,看不见,他们就不相信,又有何用?”
“再说请佛,是那么简单的吗?万一降下罪来了,到时候说不定朕都要受牵连。这个不行,你再想个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萧瑀大喜的问道:“陛下你也怀疑这这孩子吗?”
“怀疑?有什么可怀疑的,朕是深信不疑的。”杨广斥责道:“朕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让你们也相信佛子。”
现在的杨广,已将形势看得很明白了,如果李智云是佛子,那么朕就是真佛,真佛什么来着?对,陨落——真佛陨落。天下人要是信了佛子,自然也会拥护朕这个佛,在这个九城百姓都信佛的年代,朕还有何忧虑可言?
萧瑀沉思片刻,说道:“有一个办法,佛经上说,佛是万事皆知的,陛下可以请天下之人,向佛子请教,若他能回答出所有的问题,天下人自然信服。”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天下人太多了,愚妇问自己什么时候能生出儿子,这样的问题,佛子也要回答吗?愚民问自己寿数几何,佛子也要回答吗?”
杨广一边说,一边思索,忽然计上心来,吩咐道:“这样,你拟旨,所有在京的四品以上的官员,每个人准备一个问题,报在内史省,朕要在上元节宴会群臣时,向佛子提问,只要不涉及朕,不涉及皇室,不涉及朝廷,任何事情都可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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