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在蜂窝煤上搞了点小动作,但棉手套本来就是棉纺厂自己加工的,又厚实又大。
何春华个子不算高,脚套在棉手套里,除了还有一小部分脚腕露在外面,倒也算刚好合适。
牛车在顾兆他们用树枝草木泥土把枯井给填起来之后,继续向前行驶。
一路上,姜琴钱玉梅等其他女同志就给何春华搓手搓脸,努力在有限的条件下,让她的身体热起来。
何春华也没有辜负大家的努力。
在牛车缓缓向前行驶了几百米后,她终于在一声轻咳后睁开了眼睛。
“何春华同志,你醒了?!”
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何春华下意识看过去,就和对方带着关切和担忧的眼神对上了。
“你是……黄婶子?”她声音有些虚弱,眼睛左右看了看,“我、我这是怎么了?”
黄翠喜:“我们刚出城没多久,就发现你掉到路边的枯井里了,你怎么会掉进去的?还有印象吗?”
出城……枯井……
黄翠喜的话一下让何春华想起刚才的惊魂一刻,脸一下煞白,被姜琴等人抓着摩擦的手也跟着一抖。
黄翠喜的眼里更多了几分怜惜。
想也知道,怎么可能不害怕。
要不是他们也刚好经过,就现在的天气,何春华没准要在那口枯井里待一整晚,到第二天一早有人经过才有可能被发现。
这么冷的天,何春华还昏迷不醒,就算是不出人命,万一碰上那些个没安好心的地痞赖子呢?
她握紧了何春华的手:“别怕,你已经出来了,没事了。”
还顺便抬起了何春华的脖子:“来,再喝一口酒,你身上太冷了,这么下去可撑不住……”
何春华脑子都冻僵了,人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已经被灌进来一小口液体。
咽下去,霎时从嘴巴一路辣到了喉咙,再顺着喉咙辣到胃里。
“咳咳咳……”
何春华几乎是立刻就被辣得咳了好几下。
“嘿嘿,没那么冷了吧?”
早就等在一边的顾大头咧开了嘴凑上来,嬉皮笑脸地问道。
“行了行了,知道是你的功劳了。”黄翠喜没好气地在顾大头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又用手臂把他给隔开一些,这才和声给何春华解释:“你别怕,你喝的这个酒是这小子买的,他就是性格跳脱,没坏心,刚才也是他和我们队里几个人把你拉上来的。”
黄翠喜没有刻意说是自己儿子下井去套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