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青点也在写春联,你们来得刚好。”
对上相对更熟悉的人,几个队员瞬间就放松了下来,进屋的时候,还刚好看见赵文竹正埋头写春联,那架势还真有模有样。
几个队员眼睛一亮,赶忙放下红纸。
“还是头一回知道,赵知青会写毛笔字。”
钱玉梅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说他呢,性格太闷。”
说话间,赵文竹就挥毫写完了一幅春联,钱玉梅双手平举着放到一边晾干。
队员探头看了眼:“这写的是什么啊?”
“劳动门第春光好,勤俭人家喜气多。”钱玉梅笑着读道。
“好!好好!这寓意好!”
对生产队的队员来说,就这种简单直白的祝福,最喜欢了。
就这手字,加上写的这春联内容,一下就抓住了来的这几个队员的心。
几个人互相看看,想到自家还有几张红纸呢,顿时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对着赵文竹喊:“赵知青,你慢慢写,我回去再拿!”
出去的时候,还险些和孔湘撞了个满怀。
以至于孔湘都没等那几个队员跑出去多远,就进门来抱怨:“我说你们夫妻俩真是钱多烧得慌,白给人干活,这墨不要钱啊?我都搞不懂你们为了什么。”
大队长往年给村里人写春联,除了红纸要各家自备,其他都是他自己准备,写完了,也不要什么东西。
这么多年过来了,孔湘就不信,这些来找赵文竹写春联的队员能想到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对孔湘的抱怨,赵文竹是一概不理。
只管低头写春联。
钱玉梅一边注意着在边上晾干的春联,一边又白了孔湘一眼:“就为了跟村里人处好关系行不行?咱们大队今年发展这么好,都堵不上你这张嘴。”
说着话,钱玉梅和抬起头看她的赵文竹交换了一个眼神。
理由当然不是这么表面。
或者说,这不是唯一理由。
这事儿是钱玉梅和赵文竹私底下商量过的。
上回姜琴的话给了他们一个希望,虽然从始至终姜琴就没有给过一个明确的答案。
但哪怕只是一丝希望,对他们两个来说,也是宁可误会不能放过。
一旦这两年要恢复高考,他们两个肯定都是要报名参加的,但说实话,离开学校好几年了,不管是谁都不敢拍着胸脯说一定能考上大学。
钱玉梅和赵文竹想过最坏的情况,不是两个都没考中,而是赵文竹考中了,钱玉梅没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