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正可是知道,这村里的春耕秋收有多累人的,哪怕是知青点经验最丰富的赵文竹,每年这么一遭下来,都得累掉半条命。
更别说他这样好几年都没怎么下过地的了。
他听到这里,其实已经动心了。
只是面上还要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样好吗……”
对此,陈慧芳就更加理直气壮了:“有什么不好的。丰哥一个单身汉还管着一个作坊,还经常往城里跑,我们作为邻居不帮他多花点,他怎么花得完啊!引来小偷小摸的都是小事,要是被人举报说他是资产阶级,那才是坏事了!”
陈慧芳说得那叫一个煞有介事:“严格意义上说,我们这是做好事,杜绝丰哥犯错误!”
“你说得对!”管正握着陈慧芳的手,“我们不愧是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
要不是陈澍还惦记着没拿到的钱,这会儿绝对已经吐出来了。
她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此时,听着这俩人这些话,分明觉得是对“革命伴侣”最大的亵渎。
另一方面,她又不免有些好笑,这俩人还真是兜兜转转天生一对。
两个人都惦记着勾搭别人,同时心里还觉得自己最重要,总有一番说辞能给自己三心二意的行为辩解,另一方还真能理解,怎么不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天生一对呢。
陈澍不知道,此时还有另一个人跟她有同感。
“行了,赶紧走吧。”
陈澍终于忍无可忍,她挣这个钱也太不容易了。
陈慧芳也见好就收。
管正倒是觉得陈澍碍事,偷摸问陈慧芳:“咱们去领证,她一个小孩儿跟着去干什么?不如就让她回去。”
说实话,管正现在看到陈澍,腿肚子还下意识打哆嗦呢。
你说才七岁的小姑娘,怎么下手就能那么狠呢。
某一个瞬间,管正都甚至感觉自己就这么要死在这个七岁小姑娘手里了。
不开玩笑的说,看到陈慧芳开门进来的时候,他是真觉得自己看到了救星。
陈慧芳理所应当道:“她跟着去当然是防止你半路反悔啊,你也别说你不会,你一个大男人,真要跑,我还能拦着?!”
这话也未免太直接了吧……
管正话到嘴边,被她这话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一时,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不远处的陈澍有些同情地看了眼管正,没办法,陈慧芳就这狗性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且凡事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管正既然选择了和陈慧芳结婚,就得早点习惯才行啊。
不过很快,陈澍就想到管正的那些破事儿,眼里的那点同情瞬间消失。
有什么好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