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毛丫也不跟她争。
很快就拿着一块布条子开始擦剩下那个下铺的床板。
何婉晴没带什么布条子和毛巾来,她带的行李里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卷饼干。
看着那爬上爬下都嘎吱嘎吱作响的梯子,何婉晴开口:“你们谁帮我擦一下这个上铺。”
这话说出来,根本没有人理她。
她抿了抿嘴唇,从提包里拿出几块饼干出来:“谁帮我擦一下,我拿饼干换。”
这饼干油香油香的,一拿出来,瞬间就吸引了边上好几个军嫂的注意。
有个军嫂直接问她:“换几块?”
何婉晴一开始拿出来的是三块,但她一听这个军嫂这么问,就知道她是嫌少了。
何婉晴有心想说,这饼干不是她们在供销社买的那种散称饼干,是正经她从百货商店买的牛奶饼干。
一盒饼干要六块钱,还要八两粮票,可不是什么便宜货。
但她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有什么好说的。
说了她们这些人也不懂,还显得她小气。
在何婉晴心里,自己就算是暂时和这些人共处一室,但也终究不是一路人。
现在让她们占自己一点便宜,省得以后她们还黏上来。
这么想着,她从包里又拿出几块来,凑了个十全十美的好听数字。
“十块。”
都没等何婉晴话音落下,也没等刚才问的那个军嫂反应过来。
就有一个人影“刺溜”一下爬到了上铺。
其他人定睛一看。
其中一个军嫂就忍不住戏谑道:“张玲子,你不是跟小何同志对着干吗?怎么还眼馋人家的饼干啊?”
上去的人正是张玲子。
她反倒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谁对着干了,我每次都是说实话,说真心话,半点不作假。”
她说着话,手底下的动作也没慢下来,很是细心地把床板每一条缝隙都擦过去,“再说了,我跟何婉晴关系一般归一般,饼干归饼干,我跟饼干可好着呢。”
她甚至还能直接问何婉晴:“我给你擦床板,你不会耍赖不给我饼干吧?”
何婉晴:“……”
对这种厚脸皮还挺能自洽的人,何婉晴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默默把那几块饼干放到一边已经擦干净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