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卖七十八文的铺子每天只卖出一千斤,凭户籍购买,每家每天只限买一斤。
其他有粮卖的铺子,价格一家比一家高,有些铺子,苞米都敢喊到二百文一斤。
有一家卖稻谷种,一斤高达一百五十文。
村长他们左想右想,还是决定买十八文的虫苞米,商量一翻,忍痛买五十斤。
“大爷爷、五爷爷,能买尽可能的买,回头不一定能买到。”沈七芽看着纷纷赶回来的灾民,建议道。
“不用吧,说不定,粮价会降些。”
村长还是心怀奢望,希望等等能买到更便宜的粮食。
希望奇迹出现,像彰州府一样有个好官来管管一路高涨的物价。
“干旱导致粮食失收,饥荒相伴而来。干旱时,我们是缺水,有银子,多少能买馒头饼子补充,那时人们手上还有存粮。旧粮失收,新粮未出,粮食只会越来越紧缺。
我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我建议扣除必要开支的银子和救急的银子,余下银子全买粮食。”
“谷种的银子,我们必须留,衣物……”
村长他们蹲在街边低咕好久,两个老头才上去,和吆喝的人砍价一翻,终于十五一斤价格成交,村长他们一口气买下五百斤,两个半大麻包。
味道再不好,亦比逃难时的屎壳郎好。
“五爷爷,大爷爷,我们买些稻种。现在看似贵,一旦开春,会比现在更贵。”谷种的银子提醒沈七芽。
沈七芽没有种过田,但她知供求关系对价格的影响。
去年将近六七个城府颗粒无收,其他有收,但产量比往年少,在新一季新粮没有出来之前,这个价格只能会越来越贵。
“七丫头,也许开春之后会更便宜呢。”两个老头不想买,实在太贵,一百五十文一斤,去年春,十五文一斤谷种,他们都嫌贵。
“不会。”
沈七芽肯定道,“去年多郡颗粒无收,造成粮价一路高涨,现在还不到种田,购买谷种的人不高,价格尚成涨到一百五十文,明天开春,会有大批人抢购谷种,价格还会便宜吗?”
“那买吧。”
两个老头咬牙,决定花十五两银子买一百斤种子。
什么银子都能省,这个不能省。
买二斤盐巴,花费五两,这盐,再贵亦得买。
油、糖,这类,白族人想都不敢想。
接下来的布料和棉花,至少要保证老人和小孩子有棉被盖,他们受不得冻。
一问价格,最差的棉花,五两一斤,这价格差点把两个老头子给送走!
相比粮食,棉花的价格更是天价。
平时五百文一斤,很多家庭都不舍得买,一涨就涨十倍,这哪里是棉花,简直是要命!
想了许久,村长他们决定不买了!
真的买不起。
普通的麻布现在水涨船高,涨至五十文一尺,价格一个喊得比一个高,这日子实在没法过,弄得众人唉声叹气。
“嫌贵啊,你们去买殇衣啊!二十文一件,大把!!”卖布的掌柜不屑地大骂,“买不起,都让让,别堵门,你不买,大把人买!!”